席以安本來發作完那一瞬間就有點後悔了,覺得自己有些大題小做。
可又忍不住在他面前發點小脾氣。
類似於“恃寵而驕”的感覺。
被人無底線地寵愛縱容著,可以肆無忌憚地發洩每一絲負面情緒。
因為無比篤定,他會來哄自己。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商晏白於席以安來說,已經漸漸朝這個方向邁近。
明明他們才正式交往不到一個月,熟識彼此也不過幾個月。
他就已經身體力行地給了她這樣的底氣。
想到這些,席以安也不想再跟他鬧所謂的小脾氣了,仰頭捧著他的臉在他嘴上印了下,“好了,我要先去開個會,你……”
總算是哄好了。
商晏白心中大石落下,立刻便接話道:“我等你一起。”
“那好吧。”
兩人又抱了一下才鬆開。
商晏白轉身,餘光瞥到不遠處,站在一塊兒的胡為易和郭言子正匆匆收回了往這邊打探的目光,裝作若無其事地對聊起來。
算了,他心情好,懶得跟他們計較。
為了席濟騫的身體著想,席以安沒有在港城多逗留,盛典結束第二天,就陪著席濟騫上了返回海市的飛機。
後續的收尾工作自然有其他人來做。
回到公司上班的第一天,秘書照例向席以安彙報最近幾天的預約記錄。
范家父女果然找過她了。
範淼預約了一次,範成功預約了三次。
一個在前,一個在後。
其實這個時候也差不多了。
席以安和鄭蓉同為成韞的股東,股權轉讓並不需要提前知會其他股東。
不過要辦手續要過渡股份,風聲總會慢慢透出來。
範成功找上門是她早有預料的。
但她依舊沒有理會。
如無必要,這輩子她都不想見到范家的人。
可惜範成功這人臉皮厚,公事公辦的途徑見不到席以安,就只能找找別的門路。
所以當她無視預約一天後,在月亮灘b座的接待大廳裡看到範成功的身影時,只稍稍意外了一瞬,便坦然自若地接受了。
管家說範成功有其他住戶的邀請,雖然不能直接堵在席以安的家門口,但坐在大廳裡賴著不走,工作人員也不好趕人。
席以安也懶得再找別的地方,就在管家安排的私人會客室裡見範成功。
後者明顯是憋了股氣在心裡卻又不敢發作,一段時間不見似乎又蒼老了一些。
席以安不確定,她也不是很想得起來上次見面對方具體是什麼模樣。
“以安,你把手上的股份全給了鄭蓉的事怎麼沒跟我說一聲?”範成功一時也顧不上扯什麼親情大旗遮掩一下,直截了當便進入主題。
到底還是有顧忌,態度也還算溫和。
席以安撐著額頭斜眼有一搭沒一搭地望著單向玻璃落地窗外的風景。
又聽範成功說道:“好歹我也是成韞的董事長,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知會我一聲呢?”
席以安冷冷道:“鄭蓉跟著你幾十年,姑且算得上是汗馬功勞,況且還不計名譽道德做你的情人,為你生兒育女,範董,你說這話未免太絕情了。”
話落,她慢吞吞地轉回目光,嘴角牽起一絲嘲諷的笑,“怎麼了,是不是有了新歡,就不顧舊愛了?”
範成功聞言,臉色忽地一青,浮起幾絲被戳破後的尷尬。
當初聽鄭蓉說過那些話後,席以安就讓人去查了下,發現真相確實和鄭蓉說的八九不離十。
也不知道範成功是怎麼養的好女兒,跟他一樣重利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