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晏白的態度一點也不客氣,連虛偽客套都吝於擺出,“用不著。”
週二臉色一變,訕訕地沒有說話。
見兩人也不願多搭理他,他心中有氣不敢發作,只能憋著賠笑說了聲有事先出去。
等他走到門口了,商晏白意味不明的一聲問句忽然傳來:“週二,你知道你弟弟今晚是和誰訂婚吧?”
週二的臉色又僵了僵,半晌才點頭:“當然,當然。”
“知道就好。”
這是明晃晃的警告。
周家內部競爭激烈,已故原配生的一對兒女不僅成家生子,還早早在公司佔有一席之地。
週二沒有同胞兄弟姊妹,能力地位上他比不過上面兩個,家庭上離了婚只有一個女兒,老爺子思想傳統重視所謂的香火,更喜歡孫子。
這兩點他都沒有勝算。
么弟的生母仍做著正房太太,因為是小兒子也得到了老爺子最多的寵愛,如今還和海市君豪顧家結了姻親。
算來算去,就週二贏面最低,算盤也不由得多打一些。
周家的事商晏白沒興趣摻和,但要是波及到顧星灩乃至顧家。
舅舅一家從小對他不錯,他不會置之不理。
訂婚典禮結束後,商晏白和席以安一起回月亮灘。
天氣越來越冷,路上行人都裹上了厚厚的毛衣外套。
臨近跨年,道路兩旁的路燈也通通掛上了紅色喜慶的如意結和紅燈籠。
火紅燈光碟機散了冬日的清冷,滿大街都沉浸在熱鬧的年節氣氛裡。
商晏白轉頭見到席以安望窗外望得出神。
燈光透進來,照在她半邊輪廓上,為昳麗眉眼更添豔色。
他情不自禁低頭靠近,先在她嘴邊親了一下,才低低問道:“今年元旦,我們兩家在一塊兒過,好不好?”
席以安動了動眼瞼,長睫擦到他捱得極近的眼,幾乎和他同樣長度優越的睫毛糾纏到一起。
“一塊兒過?”
“嗯……”商晏白又在她鼻尖輕吻了下,“以後每年都在一塊兒過。”
席以安:“你們不是還有很多親戚要一起辦家宴嗎?”
“取消了。”
商家親戚旁支多,席家的卻都不在本地。
每每想到席家過節時的冷清,商晏白就覺得心裡發堵。
“不用。”席以安笑了笑,“難得聚在一起,用不著取消。而且外公也不會願意的。”
畢竟兩人還沒有結婚,名不正言不順的,讓人家為了將就自己家,取消了幾十年傳統的家宴,實在不必。
席濟騫肯定不會答應的。
商晏白仔細想想也是,是他關心則亂了。
最後兩人沒有繼續糾結這個話題。
只願心無旁騖沉淪於此刻的旖旎。
跨年夜不比春節時人們早早就訂了票,天南地北地往家鄉趕。
那個時候的許多大城市反而十分冷清。
今年的海市跨年夜大概也會和往年一樣,一到晚上,幾大商業街就變得人山人海的,從高處眺望,盡是黑壓壓的人頭。
晚上高峰期的堵車現象肯定也會更加嚴重。
這方面,世庭還考慮得比較人性化,從中午就開始放假。
席以安中午開完會直接去了徽山。
一進門她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走進客廳看到正和席濟騫有說有笑的商晏白時,她還懵了一下。
“你怎麼來了?”
商晏白起身朝她走來,自顧牽住她的手,“我跟爺爺打了假條,暫時缺席今年的元旦家宴,來陪外公和仙女過一過仙界的跨年。”
油嘴滑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