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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以安本來也沒有打算要進去看到人,只想守在最近的地方求個心安,隔著玻璃窗看了會兒睡得安詳的外公,才收回目光,去了隔壁房間。
她每次來時都要住上一兩天,索性在老爺子的臥室隔壁專程給她收拾出了一間套房,按照五星級酒店套房的標準,倒也挑不出錯來。
看過人後,席以安才終於放鬆下來,卻是連床也沒沾,就靠在沙發裡不知不覺睡著了。
同一時刻,徽山療養院東南角的翠湖小院。
身量極高大的男人從門內走出,腳步定了定,轉而靠在廊柱上,正要從兜裡掏出煙盒時,被後來趕上的中年男人阻止:“先生您又忘了?療養院禁止吸菸。”
男人不屑地輕呵一聲,卻也停了動作,輕輕抬起頭來冷眼一睨那中年男人:“這不得感謝你們家老先生,逼得我八百年難見一次的煙癮犯了麼。”
門廊下亮著燈,暈黃的色調並不刺眼。
燈光斜斜打下來,將男人本就高大的影子拉出誇張的長度。
即便再誇張的影子,也摹下了原主寬肩窄腰大長腿的優勢。
是個單看影子也能想象到主人外形有多優秀的男人。
當他抬頭時,臉部輪廓一半隱於昏暗一半露在光明,細看有些偏凌厲,再看便是極端的英俊深邃。
一眼輕飄飄地掠過,漫然慵懶雜糅其中,在這樣的深夜最容易勾起天真少女的愛慕心火。
幸好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不諳世事的少女。
中年男人聞言,不知是贊同還是不贊同地苦笑了聲安慰道:“老先生年紀大了,難免愛耍些小孩兒脾氣。”
“所以就讓我陪他在這兒打了三小時牌?還不準贏,也不準隨便輸,還得輸得有水平有風采?”
中年男人語塞:“這……”
高大男人不以為然地擺擺手:“行了宋叔,您明天就收拾收拾把你家老先生打包送回家去吧,別在這兒佔著醫療資源了,沒病沒痛的打幾小時牌也不帶喘氣兒,他來療養個寂寞啊!”
宋叔搖搖頭表示無能為力,“這我可做不了主,老先生還約著好友每天殺兩盤棋呢,他才不樂意走。”
“好友?”男人擰了擰眉,“是溫池院的席老先生?”
“可不是嘛,席老先生棋藝精湛,回回都讓咱們老先生輸得心服口服!”
合著把療養院當遊樂園了,既然那位老祖宗住得舒心可意不願走,也沒人能攆得了他。
算了,懶得勸。
“走了。”男人直起身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走進一旁的車庫啟動一輛黑色suv絕塵而去。
這番毫不留戀的作態,也只是讓門口目送的宋叔搖頭笑嘆一句:“這對祖孫冤家啊!”
療養院好靜,商晏白沒開慣用的跑車出來擾民,尤其是深更半夜的更不方便。
只是手感速度到底比不過超跑。
suv由翠湖院駛向療養院大門時會經過中途的溫池院,興許是剛才言談間提及,他在路過時不免多留意了幾眼。
院外燈火通明,有幾個房間還亮著燈,人氣似乎也比今天他來時要足一些。
大門外還多了幾個站崗的保鏢,他依稀記得,之前人沒那麼多。
此刻恰好有人從庭院裡走出來。
商晏白認得,走在最前面那位是世庭董事會的特助惠心瓊,兩人在幾次商業交際場合見過。
點頭之交罷了。
就算世庭的席老先生和他家裡那位祖宗認識,也不值得他為之停留,只為了片刻不走心的交際寒暄。
黑色suv車速未減,徑直駛向前方。
作者有話說:
開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