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觀音金像愈發冒著邪氣,整個觀音鎮愈發詭譎。
燕危皺眉:「黑海難道和這個鎮壓大陣的逆轉有關係?」
「有可能。」
「那姜靜雲和這個大陣有什麼關係?」燕危還是覺得不對。
鎮壓大陣是古法,是先人留下的。但這個逆轉陣法,只有可能是後來人的手筆,是誰?這麼多,除了帶來鬼祟,根本沒有任何好處,那個後來人的目的是什麼?
他原先以為,是姜靜雲怨氣不散,帶動著所有曾經被葬於海下的人死去不散的貪嗔痴怨冒出,所以海水愈發深黑,觀音鎮也出現了起屍這種怨氣過重帶來的現象。
但如果有這樣一個促生邪祟的逆轉陣法在,是姜靜雲帶來了天大的怨氣,還是天大的邪氣助長了姜靜雲?誰是因,誰是果?
遠方似乎傳來了尖叫聲,有好幾個喊聲驚慌失措地喊著「鬧鬼了」「救命」之類的話。這幾聲求救聲徹底打破了沈宅夜裡的平靜,周遭燈火亮起,紛雜的腳步聲在四面八方傳來。
他們已然到了東邊那兩個小院附近,燕危能很明顯地感受到好些個帶著資料波動的人沖了出來。
魚兒上鉤了。
「宋承安,」燕危說,「你先把那個逆轉陣法弄清楚,我想知道是怎麼布陣的,只有清楚陣法圖,你才能看出來,這個陣落下了幾年。」
「好,我現在試著能不能復原這個逆轉陣法的布陣方式。」
燕危切斷了通訊。
身前,鐘不凡驟然停下了腳步,一臉見了鬼的表情看著他。
燕危:「……幹什麼?」
「你剛才在支使宋承安?」
燕危:「……」他還以為出了什麼事。
身後,晏明光走上前,說:「林縝那邊做好了,他現在引著卓西東那些人儘量遠離這裡。」
與此同時,燕危也收到了耿梁的訊息——沈宅陣營的玩家全都去追「姜靜雲鬼身」了,而耿梁以需要有人留下來彷彿調虎離山的理由,留在了小院裡。
眼前的院門上,正掛著兩個明顯是玩家的屍體,顯然就是之前沈宅陣營玩家說的,卓西東為了震懾其他人殺的兩個同陣營玩家。
燕危直接朝眼前的院門走了過去,說:「我們還是得儘快。林縝雖然擅快,但身後跟著的是十幾個大狐狸,久了他必然撐不住。」
耿梁已經從小院中走了出來,同燕危三人碰上面。
鐘不凡大驚,就要動手,燕危攔住了他,說:「自己人。」
「啊?」
「你們怎麼用這種鋌而走險的方法?一會卓西東他們回來,我們加起來一共五個人,也未必能全身而退,」耿梁火急火燎地走到燕危面前,「而且打草驚蛇,卓西東必然能發現不對。」
耿梁辦事辦得實在是太盡心,鐘不凡想懷疑都覺得沒有理由,他一愣:「不對,你真是自己人?那我們九個人了啊。」
燕危:「打草驚蛇就驚蛇吧,反正我們拿到觀音淨瓶水就可以暫時離開,等抓到了姜靜雲鬼身再帶上所有人殺回來。」
他說著,已然散開感知力,感受著面前這兩個小院的情況。
剛一散開,他的感知力便驟然觸碰到了一個小院裡粘稠濃厚的怨氣,猛地縮了縮。
身旁,耿梁已然和鐘不凡解釋起了自己是臥底這件事情。現在這個局面,他直接幫著燕危聲東擊西,根本沒有任何站在另一個陣營的立場,實在是沒有懷疑的理由。
鐘不凡也不笨,想了片刻便不會懷疑。
但他們陣營現在九個人也是擺在明面上的事實。
「這怎麼回事?我願意相信你是自己人,但如果這樣,我們只有可能多一個敵對陣營但臥底了。但我們這裡每個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