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安他們決定先去查鳳仙花牌了, 」許妙妙看著宋承安等人的視角,「咦」了一聲,「他們打算收好那兩支箭, 查完再去找燕危他們。」
許妙妙驟然有些好奇。
她和燕危算是對壘過一個副本,也合作過一個副本,但他們算是交深言淺。即便在副本中已經經歷過幾次生死,許妙妙也從來不曾瞭解過燕危。
她一開始以為燕危是一個嶄露頭角的黑馬, 有幾個一起登樓的朋友,做一些別人不敢做的事情和謀劃,是燦燦星辰, 耀眼卻不刺眼。直到剛出來的那個八十九層副本,她在惶惶中得知燕危身後的真實,又覺得這位傳說中曾經挑戰過樓的權威的神話像烏雲後的明月,朦朧清亮。
但她從始至終都不知道,真正的燕危是什麼樣的。
所以她好奇了——當初的v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人,能讓宋承安看到林情的箭之後,近乎交託百分百的信任,力壓鐘不凡和於正青的懷疑,仍然帶著這兩人去完成燕危交代的事情?
又是什麼樣的人,能讓林情直截了當地說出「我應該會直接把自己人殺了,能幫你帶走一個是一個」這種話?
縱然知道丁笑已經不記得很多事情了,許妙妙仍然下意識問道:「燕……,不,v他第一次登頂的時候,為什麼那麼多人跟隨呢……?」
這一回,丁笑居然沒有露出絲毫的迷茫。
這對她來說,似乎算得上是深刻的記憶了。
她說:「因為他給人很強的信念感。他總是表現得一副不願意管所有人死活的樣子,但其實,心裡想的、要的,遠遠是很多人無法企及的。」
「信念感?」
「讓人相信他可以的信念感。上次頂層,我因為實力不足,還沒去,但是當時跟去了一些很厲害的超高層玩家。即便他們知道,他們很可能再也出不去也回不來,他們還是跟著v進去了。因為v在做的不是簡單的個人生死的事情,他做的是很多人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他們渾渾噩噩,不敢嘗試,v開了這個頭,某種程度上來說……」
許妙妙看見丁笑頓了頓。
隨後,丁笑露出了溫和的笑容,語氣柔緩:「告訴了很多人,『活』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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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寒風吹過,帶著積雪中深深的冷意,颳得人面板微疼。
燕危和林情在這裡聊了半晌,坐在亭子裡許久沒怎麼動,越坐越冷。
他將雙手揣在衣袖裡,神情和順,目光淡然,絲毫沒有被林情說的話影響分毫。他呼了口氣,彷彿覺得身邊的溫度都比副本的危險更讓他在意。
這惡念,怕是知道他不喜歡寒冷,這幾次進入的副本都涼得很。
正面從來沒有贏過他,做這些下作又無用的手段倒是樂此不疲,不愧是樓內萬千惡念整合的意識。
燕危捂著手,暖和了點,說:「我剛才說的那些,大致就是我還有林縝魚飛舟他們載入副本以後獲得的身份和任務,還有我們這幾天的情況。你和我仔細說說你的情況。」
林情點了點頭。
他察覺到了燕危有些冷,兌換了個暖手的東西放在石桌上,不疾不徐地說起了他這幾日的經歷。
林情和進入這副本里的其他玩家一樣,被分散到了一個載入地點,也分配到了獨屬於他的任務。
他的身份是觀音學堂白先生請的帶路人,因為熟悉觀音鎮去往外地的路,所以收了白先生的錢,陪白先生去找一個遠近聞名的大法師。
至於任務,則是弄清楚白先生此行的目的。
這個任務說難,完全不難,說簡單,卻也並不是很簡單——因為林情在路上遇到了另一個玩家,雖然沒有任何交流,但很顯然,他們的任務完全相反。
林情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