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拿到我的弓箭很容易,」他說,「我的道具是無限再生的箭,所以我從不回頭撿我射出去的箭。比如現在,比如這支箭,我不會再去把它收回來。如果我們離開之後,誰路過這裡,把這支箭拔下來,那個人就擁有了我的箭。」
他這種使用遠攻型別武器的玩家,通常拉弓的時候都會故意甩開其他玩家一些距離,從而加強遠攻的效果。
所以就算是鐘不凡這種,和林情在副本中打過照面、加入過玄鳥的玩家,也沒有近距離觀察過林情的長弓。
如此一來,其實只要長弓從遠處看,和林情的一樣,確實是能以假亂真的。能近距離觀察的箭可以撿,弓只需要看上去像,戴上面具,就可以偽裝成林情。
——但擁有偽裝的道具是不夠的,還需要有和林情一樣的技能,這一點卻無法解釋。
「這根本不是一個需要考慮的事情,」林情說,「如果我真的要戴面具偷襲……」
他頓了頓,頗為嫌棄地看了一眼於正青,仍然不是很想說出「偷襲」這兩個字。
於正青冷哼一聲,撇過頭去。
林情收回目光,繼續頗為嫌棄地說:「我真的要偷襲他,我為什麼還要用我自己的道具?此地無銀三百兩。」
鐘不凡在林情說話間,也想到了其中關鍵。他笑了:「你說服我了,雖然不能讓我完全放下戒心,但你說的確實有道理。不過老林,這些都是各執一詞的事情,不管是不是你,我們已經不可能交託完全的信任了,甚至包括你手底下那幾個玄鳥的後輩。」
不管這是不是別人故意的,說是林□□蓋彌彰打反邏輯偷襲也說得通,說是對方來挑撥離間也說得通。
鐘不凡心裡清楚,只要沒有辦法百分百把這件事情徹底解決,偷襲於正青的那個人不管是不是林情,他們之間的懷疑種子已經埋下。兩方陣營你死我活的情況下,哪怕是一絲一毫懷疑的種子,都可能拉出巨大的破綻,從而致命。
如果是敵對陣營的人的計謀,那麼對方確實成功了。因為他們就算知道這件事可能是個陰謀,也無可奈何。
鐘不凡明白他們其實就是在這場較量中輸了敵方陣營一籌,略微有些煩躁地把玩著那兩支箭,面色微喪。
林情從頭到尾神情動也沒動,甚至對鐘不凡和於正青的質疑毫無感覺,只是說:「和燕危無關。」
鐘不凡嘀咕:「你還挺護著。」他平時看到林情就想問v的事情,但現在顯然不太合適,他難得沒有多言。
林情在一旁坐下,安靜地等著燕危回來。於正青在另一側坐下,死死地盯著林情,顯然是擔心林情有問題。
這件事情多掰扯也無用,三人心中各有心思,相對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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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長碑下。
樓內世界已經到了晚上,天邊星辰高掛,漆黑的長碑刺入夜空,同烏黑的夜晚融在一起,唯有四周圍繞的投影明亮非常。
投影中,副本正處於白天,大部分的視角都是滿眼的白雪,亮堂堂的晃人眼睛。
整個樓內世界關注的這個副本,副本外的玩家們對目前的發展十分明晰。他們不僅能看到燕危這個陣營的情況,也能看到另一個陣營的進展。
「觀音學堂這邊的陣營不太妙啊……林情代表著整個玄鳥進去的超高層玩家,玄鳥這邊五個人,基本佔據觀音學堂這個陣營一半了。那個神秘玩家這麼一出手,完全割裂了觀音學堂這個陣營。」
「沈宅這個陣營,那個神秘玩家到底是誰?這一招,夠陰。」
「這次的頂層副本怎麼回事,內耗也太嚴重了,副本對玩家施壓就算了,玩家之間還要爭鬥。」
有在樓內世界好多年的玩家說:「上一次頂層副本開啟也是這樣的。但是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