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次登樓,頂層的那些玩家都死在了那裡。他想要拯救所有人,最終除了他自己,什麼都沒有留住。
現在也是。
惡意知道,這點小伎倆殺不死他。他大可以憑著不死的狀態,就這樣大大咧咧地走出去,徒留這些鬼怪擁而上,將許妙妙撕扯乾淨。
但這樣,正如惡意所說,正如他上次登樓的結果樣——他身邊的什麼都留不住。
他隱約中,也清楚晏明光或許能解決。這人的秘密比他知道的要多得多,連昨晚和鬼怪的糾纏都能毫髮無傷,把許妙妙帶出去或許另有辦法。
燕危卻不想。
他心中有股不甘心和不相信。
他不相信自己居然第次會在這種卑鄙至極的噁心東西手下失敗,也不甘心這回在心態上又輸了對方籌。
他可以讓許妙妙安全。
燕危把月輪收進了黑戒,順手看了看不死狀態殘餘的時間。
他說:「許妙妙,這些道具還夠你安全會,我等會要放開個角落,有什麼意外,你記得自己挪下道具堵住。」
「放開個角落!?」許妙妙的注意力被拉了回來,「你瘋了?」
燕危沒瘋。
他近乎屏息,凝神,將手放在了面前的幾個道具之上。
還有種辦法。不死狀態下,免疫必死並不能讓這些鬼怪退散,那隻能讓這些髒東西成功殺了玩家才行。或者說,讓這些髒東西,覺得玩家死了。
這些東西不僅衝著許妙妙而去,也衝著他而來,那這個死亡觸發死誰並不重要……他也可以。
十二點前,他被攻擊了不會死。
十二點後,他被攻擊了也會被鬼怪穿透。
當如果是在剛好十二點的時候,不死與普通狀態切換,不死狀態沒有消去,普通狀態卻也開始了。
在那刻,鬼怪攻擊到他,他會被判定為死亡,卻又因為不死狀態還沒消除而不會死。
但只有那刻,早秒不行,晚秒送命。
燕危盯著不死狀態殘留的微末時間,心中跟著倒數的時間默唸著。
晏明光就站在門前。
他的手已然放到了拉門的把手上,似乎隨時都會推開門衝進去。
林情站在晏明光的身後,也在數著十二點到來的倒計時。
他們站在門外,車廂晃動中,隱約可以聽到裡頭此起彼伏的指甲刮擦聲,那些聲音交織在起,彷彿無數惡鬼的低吟。
「裡面不止個鬼怪。」林情說。
晏明光神色不變:「裡面全是髒東西。」
「燕危——」
晏明光難得打斷了別人的話:「午夜到,燕危還沒出來,不管規則怎麼樣,我都會衝進去。」
林情沒了聲音。
他們面前沒有鍾,但卻彷彿有鐘錶懸掛在他們的心間,秒秒地響起嘀嗒聲,數著越來越近的午夜。
時間在這刻迅速加快,卻又每秒都放大。窗外雨聲細密,滾著列車行進擦過鐵軌都聲音。
驟然——
午夜到了。
晏明光毫不猶豫便拉開了車門。
——入目是片平靜。
那些指甲刮擦鐵皮的聲音隨著開門聲同消失,屋內盪出令人作嘔的腐臭味,地面上、牆上、臥鋪上、桌板上……全是黏膩的腦漿和血液混合起的產物。
手電筒的光從裡頭往外灑出,晏明光眼睛都沒眨下。
許妙妙扶著燕危走了出來。
在兩個人走出拉門的瞬間,晏明光直接從許妙妙手中結果燕危,將人攬盡了自己懷裡。
「……我沒事。」燕危面色蒼白,雙唇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