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說,不靠近我,是因為不想讓沒恢復記憶的我,因為知道我喜歡過你而喜歡你。但我現在恢復記憶了,你這麼悶,端著給誰看呢?」
晏明光眸光沉了沉。
他說:「你需要好好休息,恢復實力。」
燕危張了張嘴,就打算抬槓,可晏明光下句立刻讓他噤若寒蟬。
「別惹我。」
燕危撇撇嘴,只好道:「我確實好累,想睡會。」
晏明光立刻起身,毫不費勁地將燕危打橫抱了起來,走向臥室,淡然地說著那句說了不知多少遍的話:「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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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下午,在燕危約好的時間,林縝單獨個人來了。
晏明光大早就去樓內世界其他地方,查查現在高層玩家們和各個組織的情況。偌大的公寓裡,唯有燕危個人在客廳裡。
公寓的門大開著,林縝根本不需要敲門,直接就走了進來,瞧見燕危正抱著個抱枕坐在地毯上,仰頭看著牆上投影的些副本記錄。
光是掃眼就能看出來,那是為數不多的幾個經典高層副本。
窗戶開著,微涼的風吹入,日光伴隨著灑落,卻不覺得多亮。外頭純黑色的無盡石碑彷彿吞食了所有光線。
林縝早就在林情家裡看過不知道多少次這樣的景象,對這個無盡石碑沒興趣,走到茶几旁撈了堆零食拿在手裡,吃了幾口,說:「小寵物,我就來問你件事。」
燕危從投影上收回目光,頗為驚訝。他本以為林縝好歹會問問昨天沒找到人的事情,卻沒想到個字也沒說。
他說:「是個意外,我和林情開始都沒想到。」
林縝動作頓,嗤笑聲,聳聳肩,放下零食,說:「那我沒問題了,走了。」
燕危看著他真的毫無所謂的模樣,在林縝走到門口時喊道:「接下來我可能需要休息半年,晏明光會陪著你們過副本。等林情出來了,很多事情你可以問他,他現在應該都會和你說。」
林縝頭也沒回地擺擺手:「行。」
不久便消失在了燕危的視線裡。
燕危望著那開著的公寓門,半晌,悠悠嘆了口氣,收回目光,繼續看他格式化之後的這段時間發生的超高層副本記錄。
看著看著,面前的副本記錄明顯已經到了個相對安全的階段,他卻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遙控器。
其實他拿回了記憶之後,刷這些副本記錄用處並不大,這些東西他早就十分熟悉。低層的副本大多都有定的套路和生機,他早就清二楚,高層的副本則詭譎難測,經歷的再多也沒用,因為每次的副本都是嶄新的。
之所以看這些,只是為了掩蓋心中的不安。
燕危從傀儡城堡副本開始就有隱約的不安與些微焦慮,此刻晏明光不在,四下只有他個人的時候,他才敢稍微釋放出些。
這個不安源於格式化前的那個頂層副本。
那是他唯次不斷地失策。副本中的那些規則和危機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但是樓安排的另個晏明光讓他好幾次猶豫且險象環生。
傀儡城堡的副本,樓也正是抓住了他這點,才會安排那麼多虛幻和現實的錯位來誤導他。
燕危每天醒來,除了血海中漂浮而出的高層玩家屍體,還有藏在暗處的鬼怪,還需要分辨晏明光的真假。現在回想下,那段時間他的記憶甚至都有些錯亂,有些細節完全記不起來,有些經歷模糊不清,彷彿是暈開的畫,只知其貌,卻無法看清。
真真假假給他帶來的幹擾性比副本的危險還大,以至於燕危根本沒有辦法專心破局,導致副本里的玩家死了個又個,最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毀樓的希望都壓在燕危的身上,他那段時間甚至已經壓力大到精神反常,從而完完全全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