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長相文秀的男人目光愈發低沉。他看著燕危,狠戾道:「你還記得『我』當時從哪裡走了嗎?帶路。」
「你自己從哪裡走,為什麼要問我啊, 奇奇怪怪的。」
「那不是我,」這人緩緩舉起手中的兵器,對準晏明光和燕危, 說,「那是傀儡,我們現在要找到他。」
燕危一愣,反應了一會,似乎「這才」意識到這人的意思和這幾人帶來的危險,趕忙搖頭道:「我、我不知道,我和我隊友先走了……」
「不知道任何資訊的人,在副本裡面是沒有價值的,」對方皮笑肉不笑道,「那不如讓我們把你送給那個城堡主人吧,他可沒說不能給他送玩家。萬一你們是傀儡偽裝的,那我們可就賺了兩分了。」
「我們怎麼可能是傀儡!?它們都表情麻木沒有思考能力——」
「問那麼多幹什麼?下來,帶路!找不到『他』,誰知道你是不是在撒謊?你要是真的在撒謊,我們就把你們兩扔到絞肉機裡去。」
燕危咬牙,片刻道:「……行,我帶路。」
晏明光沒有動。
燕危立刻裝模作樣道:「你這時候就別犟脾氣了,我們又打不過……放我下來吧,我只是肩膀受傷了,又不是腿。」
晏明光神情不變,只是頓了頓,緩緩把燕危從自己背上放了下來。
燕危在這一瞬間,驟然感受到了晏明光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殺意。這股殺意突然散出,被晏明光那本就冷淡的氣質稍稍遮蓋,反倒不是那麼明顯,只有在晏明光身側的燕危才能感受到。
比起剛剛看到這幾個人的不屑,把他放下來走路,這人反而有殺意了?
奇奇怪怪的。
燕危眨了眨眼,忍著傷口的疼痛,走在前頭道:「這個方向。」
那四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中那懷疑的種子愈來愈大,卻也表面不露聲色地跟著燕危走著。
燕危每次帶路的時候,不僅僅要指著方向,還彷彿怕這幾人不認路一樣,還要把走的具體方向和大致多少米說出來。
而對講機中,林縝那邊快速移動的聲音還在持續。
燕危帶著這幾人朝著林縝發來的定位走,期間不斷地偷偷看著排位表。
除了方才這四個人拿到的首分,排位表沒有任何動靜。以這批玩家的實力和素質,不可能沒有其他人猜不到這些,只不過是現在離時間結束還早,大家又找不出什麼分辨的方法,還沒有人動手而已。
燕危猜測,時間後移之後,排位榜的變動速度會越來越快,隨後再度跌落到地點。因為一開始玩家們可以收割那些賭樓失敗被送進來的,到後面都是角逐下來的玩家,每增加一分都難。
但如果是這樣,玩家們可能會到最後因為互相的忌憚而緩慢停手。
這並不符合這個副本想讓自相殘殺越來越激烈的出發點。
所以……是不是還有潛在的得分方式他沒有發現?
突破點絕對不在最表面的東西。就好像在迷宮裡一樣,用玩家的鮮血鋪路,看上去是一個玩家們透過觀察得到的方法,但這其實只是最粗暴最直接的方法,還因此增加了惡傀數量、減少了善傀的數量。
而進入城堡以後,把看到的玩家都抓到送給黑袍人,就有一半的機率得分,這其實是和迷宮用玩家鋪路是一樣的道理。只是機率下降,收益上升而已。
但是叢林迷宮的最後解法其實是傷害自己。
所以燕危不覺得傀儡城堡的解法只有這麼一種,他必須儘快看出其中的玄妙。這一次,他不僅要破局,還必須拿第一,因為只有第一才能拿到副本的額外獎勵——最後一枚月輪碎片。
而這幾個玩家,就是他的切入點。
他們迅速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