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等我出副本了聯絡他嗎?」燕危點開訊息,喃喃自語道,「明知道我在副本還給我發訊息,我在副本里又看不——」
他猛地一頓。
高明給他的訊息是內容加上一個黑戒錄製的高明視角的短影片。
訊息內容特別短,只有「我在月」三個字,顯然是根本沒來得及輸完就迫不及待地傳送給他了。
而那個影片……
影片是黑戒錄製的,自然是高明的主視角。高明似乎被什麼人壓著肩膀摁在椅子上,他掙紮了一下,也沒能站起來。
而他的身側,一個長相十分陰柔的男人抓著高明的手,笑著將高明的手強行放到了一封純黑色的邀請函上。
隨後,高明的掙扎沒有任何用處,長相陰柔的男人把著高明的手,讓高明一筆一畫地在那個邀請函上籤上了名字。
——下一刻,影片就被強行切斷而結束了。
顯然是高明一簽完就被這封邀請函帶進了副本,所以這個訊息沒頭沒尾,訊息的內容和錄製的影片都很急促。
燕危一眨不眨眼地看完這個訊息裡的影片,淡茶色的雙眸愈發幽深。
他直接用黑戒給晏明光打了個實時通訊。
「餵?冰塊,高明出事了……」他的話語仿若從嗓子眼摩挲著出來,嗓音帶著微薄的慍怒,「是月芒。」
-
入夜。
燕危公寓的門微微開啟著,他卻站在客廳的窗邊,開著窗,吹著風往外眺望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門口傳來了規律而輕微的腳步聲。
一頭銀髮、滿身清冷的男人踩著夜色而來,身上沾染了些許燈酒區的俗濁氣息。微微的酒氣一點都沒有遮掩他的疏離氣質,反倒更襯得他淡漠孤僻。
晏明光關上門,在燕危家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燕危立刻關上窗坐到了晏明光的面前,問:「你找莊家換到訊息了?」
「換到了,」晏明光此刻的嗓音仿若裹著刀刃一般冰涼,「很容易,月芒故意等我去換。」
燕危冷笑一聲:「果然是這樣,他們動高明,說到底還是為了對付『yan』,自然會把和高明有關的訊息放出來,等我們從副本里出來就可以輕鬆接觸到,引我們上鉤。」
晏明光脊背挺直,修長手指微微一曲,從黑戒中拿出了一封純黑色的邀請函。
這封邀請函上畫著一本書,第一時間就給了燕危特別不詳的感覺。
「這是高明簽的那個副本的邀請函。」
燕危眉頭一皺:「為什麼還會有?高明既然都被動拉進副本了,說明副本已經開始了,副本既然開始了,沒有使用掉的邀請函不是都會隨機替換成新的副本嗎?」
「這個不一樣,」晏明光平時不怎麼說話,偏生一到這種長篇大論解釋的時刻,更讓人下意識打滿了注意力,反而不覺得冗長不耐了,「我從莊家那裡問到的資訊。除了常規副本之外,樓裡還有一種特殊本,叫做流動本。流動本每隔一段時間就可以透過邀請函進入,除非有人通關,不然一直都會開啟,沒有降樓通道。」
「那新開啟的時候,上一批進入卻沒有通關的玩家呢?」
「只要沒死,就還在。」
晏明光一頓,說:「高明被迫進的流動本,葬送了很多種子玩家,目前沒人能通關。」
「降樓玩家也破不了?」
「流動本只接受抬樓玩家。」
「也就是說,流動副本會定期吸納簽了邀請函的玩家,前後進去的玩家只要沒死都能見到,但是因為沒有降樓通道,只有徹底通關,活著的玩家才能出來。而高明進的這個,在流動本裡面也是硬點子。加上不可能存在降樓玩家帶著道具和經驗暴力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