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死的?
為什麼耿梁不知道這件事?
沈員外死了一段時間,沈宅一切運轉如常, 還有人去萬花樓買姑娘維持沈宅表面上的行為, 這其中又是誰在遮掩這些?
燕危腦海中一瞬間閃過進入副本以來獲得的線索, 覺得一切都按部就班, 卻又好像陷入了一個找不到盲點的漩渦。這種感覺, 在燕危曾經的那些副本經驗中出現過很多, 那代表著總有他們沒有看到的重點。
但他現在還找不到。
那雜役已然湊到了晏明光的面前。
下一刻,這人微微抬起下巴,腳步動也沒動, 抬手便擰上了雜役的上臂, 猛地一拽,瞬間將人摜到了桌上。
動作間帶起細風,吹動斗笠垂下的白紗。晏明光的臉近乎埋在燭火跳動的陰霾之中, 輪廓都潤著一層細碎的冷意。那人被按在桌上瞧見,就要驚撥出聲,晏明光另一手不知從何處拿出了一把匕首,猛地往這人耳側一擲——
那人驚嚇到近乎失聲, 匕首貼著他的耳朵深深刺入木桌,卻恰恰好沒有留下任何傷口。
燕危從床上翻起身,走到了晏明光身側。這雜役此刻早就沒了色心, 看見燕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知道他惹了不該惹的事情,張口就要求饒。
晏明光冷冷地望了他一眼。
只一眼,這雜役連求饒都說不出口了。
燕危看了看晏明光,轉身便出了房間,將林縝和鐘不凡喊來。待他們三個進房的時候,晏明光已經綁好了那個僕役,雖然沒有塞對方的嘴,但這人站在一旁握著匕首,僕役根本不敢開口。
鐘不凡驚詫地看著晏明光:「你在房間裡動手了?我剛才根本沒有感受到什麼動靜……」
「這有什麼奇怪的,」林縝大步上前,擼起他那寬大的紅色袍袖,坐到桌前倒了杯水喝,「我也沒感覺到,何況是你。」
鐘不凡沒空和林縝嘴貧。
他心中暗自驚訝於晏明光也比他想像中的實力要高,燕危也不似表面上看上去那樣平易近人溫和無害,就連這個看上去沒什麼穩重可言的林縝,時而看上去就是個純粹第一次來到超高層,時而卻會顯露出一些超出預估的實力。玄鳥這一回進來的人,怎麼都這麼讓人出乎意料?
不愧是v一手組建的組織。
他走到燕危面前,笑了笑,說:「你們怎麼抓了這個普通的雜役?需不需要我幫忙問出點東西來?前兩次讓你略勝一籌,這一次我可得給你看看,論對v的破局方式的瞭解,我一定不比你差。」
燕危只是賞了他一個白眼。
鐘不凡的話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燕危在那被五花大綁的雜役面前緩緩蹲下,輕笑一聲:「說話。」
他雖穿著下人的粗布麻衣,面容白皙五官溫順卻是遮不住的。縱然他的雙眸中映著晏明光手中的刀光,這一笑仍然卸下了些許對方的害怕。
那人顫巍巍道:「你們、你們是誰?來我們這裡是、是要幹什麼嗎?我我我我剛才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燕危又笑了笑,這人看著,話語下意識便停下了。
燕危說:「問完了?」
「問完了……」
「好,我讓你問完了,但我也沒答應回答你。現在輪到我問了——沈員外到底怎麼回事?」
方才還驚慌失措的雜役這一回是徹底面色蒼白,半晌都說不出一個字。
鐘不凡擼了擼袖子,拖著衣裙走上前:「讓我來!讓我來□□他!」
燕危:「……」
「我已經知道了。」他說。
「啊?」
林縝嘆氣:「你又懂了。」
一旁,晏明光根本沒有詢問,抬手便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