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縝不耐煩道:「還得等他們分出個勝負。」
燕危笑道:「倒不用等到他們打完, 只需要稍微有一點不平衡, 餘花那群人就會出手。而且, 你真當黑袍人是死物不成?剛才晏明光綁的快,什麼事情都發生得快,黑袍人就算要自救也來不及。現在時間都拖延這麼一回了, 堂堂傀儡城堡的主人還真會給他們搶來搶去?」
「黑袍人也會出手?那他會怎麼出手呢……」林縝摸了摸下巴, 思索了一下,乾脆放棄,「最好是打架吧, 別又來什麼推演的東西。」
善傀燕危一點都沒有發現自己是善傀的慌亂與迷茫,他悠哉悠哉地拉了把椅子坐下,拿出濕紙巾,和燕危一脈相承地保持著那雞毛蒜皮的毛病。外頭打得天翻地覆的, 他在這裡拿出了一包濕紙巾,慢條斯理地擦著手上的髒汙。
林縝也在一旁坐下,說:「小寵物, 你的善傀真是和你一模一樣,連這種毛病都一樣。」
晏明光看了林縝一眼,神情幽深,沒有說話。
燕危懶得理他。
林縝又問:「你又一副什麼都知道的樣子,猜到了就說說唄,省的我還要自己猜。」
善傀燕危在另一側突然道:「說的好像你自己猜得到一樣。」
林縝:「……你的善傀為什麼和你一樣總喜歡懟我。」
燕危拋著手中的燕子硬幣,說:「因為那就是我。」
他攤開手,燕子硬幣準確無誤地落入他的掌心之中,朝上的一面露出燕子展翅的圖案。但這其實沒什麼意義,燕危現在沒有任何需要交給隨機數來給他答案的問題。
他說:「你忘了黑袍人是幹什麼的了?忘了城堡三層都有什麼。」
魚飛舟:「三層都是製作傀儡的工具。」
「對,傀儡。他現在的表現太弱了,讓大家,甚至於是剛剛的我,都有一瞬間忘了他是這個城堡的主人。善傀真實而自我,是創造了之後,除非本我死亡,就不會再受控制的存在。但是惡傀呢?」
燕危眉梢一挑:「別忘了,遊戲已經開始一段時間了。一開始的時候惡傀少,黑袍人可能一開始是弱的,但是現在……你覺得他操控不了城堡裡越來越多的惡傀嗎?」
「應該可以,」晏明光道,「但有代價。」
這一點燕危也明白。如果可以隨便操控,就算一開始惡傀不多,黑袍人也可以隨意運用。他既然想要銷毀城堡裡的所有善傀——或者說,所有的有意識的人,他為什麼還要用這種遊戲規則,甚至在副本里,給出能夠用兌換的金幣購買一個傀儡帶走的誘惑,來驅使玩家自相殘殺幫他達到目的?
黑袍人肯定沒有那個能力肆無忌憚,多半是要付出一定代價。和燕危感知迸發的技能類似,這種需要用感知力操控的東西,消耗的大多是操控者的精力,並且每次大幅度使用之後會需要長時間的休息和調整才能再次使用。
燕危推測黑袍人也差不多。所以黑袍人不會隨便出手,但如果當真逼急了,黑袍人也不可能是個容易對付的npc。
一開始薛晚在觀星臺的時候,黑袍人沒有做什麼,是因為再怎麼樣其實玩家們都在幫黑袍人達成目的。可是現在,玩家們做的可是讓黑袍人沒辦法繼續銷毀傀儡,是和黑袍人的目的背道而馳的,黑袍人不可能坐以待斃。
「所以一會……許妙妙和薛晚對峙一會之後,彼岸花肯定還是沒辦法和啟明星正面打的,到時候彼岸花會落入下風。以我這兩天對許妙妙行事風格的瞭解,她會選擇付出一定代價避戰,帶走黑袍人,甚至犧牲一兩個隊友拖住薛晚。她有腦子,這一步她能做到。但她成功之後,彼岸花雖然帶走了黑袍人,但也消耗嚴重,藏在暗處的餘花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燕危半閉著眼睛,眼前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