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衢走到張猛面前,行了個禮:“韋刺史曾誇張太守,說張太守乃明智之人,我初見張太守,果然如此。這次攻佔冀城,張太守收穫也不少吧?”
“趙別駕,韋刺史認識我?”
趙衢搖了搖頭:“只聞其名,未曾見面,但韋刺史久聞張然明、張文舒、張伯英之名,自然也知張太守。”
張然明是張猛的父親張奐,張文舒和張伯英分別是張猛的兩個哥哥張芝和張昶。再加上張猛自己,張家父子四人都是東漢末年的書法家,在雍涼之地聲譽極高,名盛一時。
“敦煌張家乃書法世家,在雍涼兩州亦是人人敬仰,韋刺史幾次說出張家,也是讚歎不已,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麼?”
“可惜張家卻出了個反賊?”
張猛臉色大變:“趙衢,你說什麼?”
“哈哈哈哈,張太守聽不明白嗎?張家有你這個反賊,必將遺臭萬年,他日,朝廷重掌雍涼兩州,張家當被誅九族,太可惜了!”
“趙衢,你若再胡言亂語,我必斬你頭。”說著,張猛拔出劍來,作勢要砍趙衢。
趙衢卻絲毫不懼:“我趙衢是漢之官員,雖朝廷衰弱,我無力挽救朝廷於水火,但亦知忠義,唯有盡忠職守,死就死吧!”說著,他主動把脖子伸了上去,絲毫不懼張猛。
張猛氣極,舉起劍來,砍了下去,趙衢閉目等死。張猛終是不忍,劍架在趙衢的脖子上,卻下不了手。
梁寬走了過來,向張猛行了個禮:“敦煌張家,素有名望,張太守與韓遂沆挈一氣,有辱家門。自黃巾以來,天下大亂,韓遂割據一方,屢屢作亂,乃亂中取勢。”
“今丞相掌朝廷,漢祚得以延續,丞相兵鋒所指,天下皆平,我等朝廷官員,自當奉迎朝廷,丞相大勢已成,今天大軍撤退,不過暫時而已,他日必重兵收復雍涼之地,韓遂必亡。”
“張太守與韓遂不同,自七年前接任武威太守,一直恪守職責,守護一方,今日與韓遂聯合,一失足成千古恨呀,他日丞相兵進涼州,張家亦會覆沒,張太守,你又何必如此呢?”
聽了趙衢和梁寬的話,張猛心裡一陣抽動:“雍州之地,糧草匱乏,已是難以為繼,故而我才率軍南下,我為武威太守,需養兵以自保。”
張猛本無心割據一方,因缺糧而一時衝動,與韓遂南下,一直心有愧疚,今聽趙衢和梁寬的話,更是後悔。
“糧草缺乏,你可向韋刺史求援,何故與韓遂合夥?韓遂此人,反覆無常,他的話你豈能相信?若是奪了糧草,他不僅不會給你,還會千方百計害死,進而奪你之兵!”
“我亦想過向涼州或京兆尹求援,然從冀城到武威,必經金城,否則糧草無法運達,我為之奈何?”
“可即便如此,你亦不應該與韓遂聯合呀!如今狀況,你該怎麼辦?唉!”趙衢搖了搖頭。
此刻,張猛已經完全被趙衢和梁寬說服,他連忙問:“兩位,我實不願意和韓遂一夥,你們有什麼妙計?只要能保我們張家,我必不會推辭!”
他也曾想到,韓遂此人不能信任,如若得手,他還真如趙衢所言,未必會放過自己,甚至會殺自己奪武威兵力。如若不得手,他又背上叛逆的罵名。不管怎麼想,他都是裡外不是人,太不值得了!這麼一想,他很快就想通了。
趙衢搖了搖頭:“如今城中兵力皆在韓遂手中,我們又能做什麼呢?張太守與韓遂聯合也就算了,何故把自己的軍隊也拱手讓人?”
張猛一聽急了,分辯道:“趙別駕胡說,我武威的兵力,自然聽我的命令,今城裡面大多數兵力都是我武威計程車兵。”
梁寬又連忙出主意:“既然如此,那就好辦多了,張太守不如率武威的兵力,奪了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