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大哥張汛的聲音,多年未曾聽聞,他流下了眼淚。他很想回答一聲,卻發現自己有些哽咽,說不出話來。
“誰呀?”裡面的人又問話,張遼仍是不回話,只是一個勁地用手敲門。
門嘎吱地一聲開了,開門的是一個年紀約三十出頭的人。開門的人看到張遼的臉,頓時呆若木雞:“你……你……”,他眯著眼,使勁地看著張遼。
張遼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在張汛面前跪倒,抱住張汛的腿,哭了起來:“大……哥,我是張遼,嗚……嗚……”
“你是……遼兒!”張汛也是激動萬分:“果然是遼兒,當年你離家,聽聞跟著刺史大人去了雒陽,結果……結果一去不復返啊!六年了,家裡人還以為你……你……”
張遼雖大名在外,但這個時代的人訊息太閉塞了,張汛還真不知道自己弟弟的成就。
張汛拉著張遼的手進了裡屋,嘴裡大喊:“阿母……阿母……你看誰回來了?”
張遼父親早逝,但母親仍在世。聽到張汛的叫喊,張家之人都出屋來,有大有小,可惜張遼大多都不認識。
這時,一個年紀五十多的女人,拄著柺杖出來了,看到了張遼,瞬間怔住了。
“阿母!”張遼看到母親,激動地跪倒在地,然後跪著用膝蓋爬到母親面前,抱著母親的腿哭了起來。張遼這一哭,哭得稀里嘩啦的,哭了差不多半刻鐘才停了下來。
等哭完了之後,張母才問起張遼的情況。張汛帶著家中一大幫人,介紹給張遼認識,包括他的妻子、孩子,還有幾個親戚等。
得知張遼如今是右北平龍吟軍統帥,手下率領著上萬軍隊,家裡人才知道張遼有出息了。唯獨讓家人操心的是,張遼還沒有成親。這也難怪?張遼這幾年不是訓練士兵就是帶兵出戰,身邊又沒有長輩,沒人會替他張羅這些事情。
這次回家,張汛就拍拍胸脯,要為張遼挑個整個雁門郡,甚至整個幷州最尊貴的人家中的女兒。
很快,整個村子裡的人都知道張家老二有出息了,帶著近萬大軍,就駐紮在附近。全村沸騰了起來,村裡人都來張家見一下張遼,混個臉熟。
到了晚上,張遼把一大幫親朋好友打發走了之後,他找兄長張汛,聊一下事情。
“大哥,咱們雁門郡這些年可有匈奴人或鮮卑人來擄掠?”
“怎麼沒有?這荒亂之年,到處都是山賊擄掠,前幾年,有匈奴人搶過雲中,前年也有匈奴人搶過定襄,還有前幾天,聽說有鮮卑人從咱們馬邑經過,但沒搶。”
張家乃世代行商,張汛如今管著家中生意,七八年前也曾走南闖北,也算是見多識廣。
“哦,前幾天?那是幾天前呢?那支鮮卑大軍的下落呢?”
“聽人說,他們往北撤了,這是四天前的事情了,當時村裡人特別害怕,還跑到大山裡躲了起來,直到前天才下山。”張汛看著張遼,心中有些疑惑。
“大哥有所不知,那鮮卑人壞透了,擄掠了代郡,然後西行到雁門郡。我們徵北將軍讓小弟率軍前來剿滅他們,只是想不到他們跑了。”
這都是四天前的事情了。鮮卑人雖搶了東西,行軍速度要慢些,但四天起碼也能走兩百里路。張遼想著,恐怕已經來不及追擊了。
“徵北將軍仁義,我等百姓在雁郡也是聽說過有,想不到弟弟你在徵北將軍手下聽用,你要好好跟著徵北將軍幹。”張汛的話糙理不糙。
“大哥你放心,小弟以前本只是一名小小的軍中從事,在丁原、何進、董卓等人手下聽用,都不受重用,唯有徵北將軍能重用於小弟,小弟才有今日的地位。自然為報答將軍,為將軍出生入死。”
“那你要在家裡住多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