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晝不以為然:「沒關係,就這麼吃吧,你繼續。」
奚琅沒理他,直接去盥洗室洗手。
因為外面還有個時刻等著餵她飯的未婚夫,奚琅洗完手都沒來得及進行慣例的手部護理工作,直接就出來了。
反正飯菜都端上來了,裴清晝不介意在這兒陪奚琅吃。
想到剛才的情形,奚琅還有些不自在,「你以後不要這樣了。」
裴清晝少見的擰了擰眉,「這個我不能跟你保證,你以後要是忙著工作不好好吃飯,我也只能這麼做。」
奚琅:「…………」
反正她就是說不過他。
安安穩穩吃完飯,裴清晝簡單把碗筷收拾了下,就要推著餐車走了,起身前,奚琅忽然拉住他的手。
他回頭笑問:「沒吃飽?」
奚琅想對他說點什麼或是做點什麼,但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做,遲疑了片刻,才低聲說道:「你要不要……今晚搬來主臥?」
其實這句話她下午那會兒就想問了。
反正在她的公寓時兩個人都同床共枕了,既然回了兩人共同的家,也不好再回歸原狀。
她只是想主動跨出一步,卻不知道自己這句話在男人那裡意味著什麼。
好在裴清晝足夠瞭解她,但又忍不住逗她:「思思,你最近要忙工作,我搬去主臥會不會妨礙你?」
奚琅搖頭:「不會。」
他有些好笑,「你就這麼信得過我?」
不知道怎麼的,奚琅乍然回想起今天早晨他與自己緊緊相擁時的身體變化,手上的力氣不知不覺鬆了許多。
「要不……你還是等我忙完開業畫展再搬吧。」
裴清晝低頭看了眼驟然空落的掌心,挑了挑眉,推著餐車轉身,雲淡風輕地留下一句:「你繼續忙,我去收拾下我的東西。」
奚琅:「……」
她這個時候並不知道,男人的本性先天帶著掠奪與進攻。
狩獵時,獵人擁有足夠的耐心等待獵物上鉤,然而這場關係的本質從來不是獵人和獵物。
當一個男人在一段感情中始終保有運籌帷幄的理智時,只能說明他付出的情感還不夠。
偶爾的衝動和不理智,恰恰佐證了情感的濃度。
奚琅既然已經主動邁出這一步,裴清晝就絕對不可能再讓她退回去,這個時候,他必須「厚顏無恥」一點。
……
奚琅為今天的工作收尾時,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
她像往常一樣,慢悠悠地洗乾淨手完成護理程式,又去練功房做瑜伽舒展筋骨。
同樣尚未入睡的裴清晝從書房出來,看到從練功房門縫裡洩出來的一絲燈光,走上前輕輕敲響門。
「思思?」
裡頭傳來她清冷的聲調:「請進。」
裴清晝推門而入,只見奚琅將整個身體繃成弓型,頭顱朝後仰起,雙手繞過脖頸與彎起的腳尖相連。
這個動作很考驗柔韌性,她從小練舞,身體的柔韌性一直很好。
女人曼妙的曲線一覽無遺,裴清晝不再靠近,站在不遠不近的距離,將目光集中在她仰起的腦袋,只專注看著她的眼睛。
「你還沒睡嗎?」奚琅率先發問。
裴清晝點頭,「等你。」
「我過會兒就睡了。」
「我等你一起。」
當奚琅投來不解的目光時,裴清晝一本正經地回答道:「第一次睡主臥,難免不懂規矩,等女主人一起比較好。」
奚琅:「……」
這個人逗她逗上癮了。
她別開目光不想看他。
過了幾秒鐘又覺得咽不下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