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如果有人再來攀談什麼的,她就可以把令人頭疼的社交推給未婚夫了。
兩人剛坐下沒多久,溫姐就過來了,她先叫了裴清晝一聲「裴先生」,態度端得十分恭敬。
裴清晝神色溫和,點頭回了一聲:「溫總。」
奚琅的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了一圈,莫名生出一種奇怪的直覺。
溫姐又看向奚琅,「來了幾位前輩,你要不要跟我去見見?」
奚琅想到進場時溫姐的提醒,只好起身準備去見見那幾位前輩。
裴清晝好意詢問:「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奚琅想了想搖頭拒絕道:「你在這兒等著我吧,我一會兒就回來。」
未婚妻有了社交達人經紀人就不需要自己了,裴清晝臉上快速劃過一抹顯而易見的失落,斯斯文文地說了句:「好吧,我在這兒等你。」
委屈幾乎要從語氣裡透出來。
溫姐默默別開了目光,裝沒聽到。
奚琅沒再理她,和溫姐一起離開了這間小廳。
來的前輩裡有一位北城大學美術學院的老教授,身後跟著幾個稚氣未脫的年輕人,看樣子是他的學生。
溫姐帶著奚琅主動同老教授問了好,老教授一聽奚琅的名字,眼睛微微一亮,目光不乏讚賞地將奚琅仔細端詳了一遍:「是奚教授家的孫女兒吧?不愧是書香門第出來的,才華橫溢,頭角崢嶸啊!」
老教授並不掩飾對奚琅的欣賞,連忙又轉身示意身後的幾個年輕人,要他們多向奚琅學習,多多創作優秀作品云云。
奚琅出於禮貌,在老教授的介紹下,一一同那幾個年輕學生握了手,又聽他們自我介紹了一番。
其他學生倒是都擺出虛心求教或是崇拜敬仰的模樣,唯獨其中一個,奚琅總覺得他有些奇怪。
那個男生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樣貌看起來斯文白淨,很典型的藝術男青年長相。穿著也中規中矩,簡單的休閒襯衣搭西裝褲,和董豫那樣有錢有名望的成名畫家相比,要樸素許多。
但是奚琅也是見過不少世面的人,剛才握手時,一眼認出那個男生手上戴的腕錶價值不菲,想來家境不錯。
這些並不是令她覺得古怪的源頭。
之後奚琅又和老教授寒暄了幾句,從繪畫藝術聊到自家爺爺,多數都是老教授在問,她回答。
再之後,溫姐又帶她去見了另一位舉足輕重的前輩。
這期間,那個男生的目光總是似有若無追著奚琅跑,在她覺察出異樣轉頭看去時,對方又匆匆避開不敢對視。
奚琅感覺他的眼神很不對勁,陰惻惻的令人不適。
見過幾位前輩,正準備給溫姐說要暫離一會兒時,展廳另一頭,裴清晝和戴家華再次並肩出現,成為眾人焦點。
這一次,奚琅發現了更奇怪的事——那個男學生的目光追著裴清晝去了。
有時候想像力太豐富就是這點不好,奚琅情不自禁聯想到了某種精彩紛呈的狗血情節……
直到裴清晝走到她面前,自然而然地伸手攬住她的肩低聲問道:「是不是不想待了?我帶你出去吃點東西?」
他真的好懂自己。
奚琅確實不想待了,她轉頭看了眼溫姐正要開口,後者已然心領神會:「也沒什麼事兒了,你要是想走也沒關係。」
提前離場固然怕得罪主辦方或者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輩,但是奚琅的自身實力成就擺在這裡,又有未婚夫親自壓陣作為靠山,可以不用計較這麼多。
退一萬步說,她就算把今天的場子砸了,下次有同樣的場合,邀請函照樣會發到她這兒,這裡的大部分人照樣對她和和氣氣的。
得了經紀人首肯,奚琅心安理得跟著裴清晝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