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真是累累的一天。
昨天也是。
前天也是。
輕微的酒精沒有讓她變得六親不認,卻無意中開啟了她藏在潛意識裡的小性子。
眼前又是幾乎毫無底線一直慣著她縱容著她的男人,不知不覺的,她就想由著自己的心來。
反正,他應該不會不管她。
就算他不管也沒關係,她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待一會兒就好了。
「我抱你上樓休息好不好?」裴清晝見奚琅沒有否認,也沒有抗拒,就這麼一直盯著他看,卻又不像是在看他,倒像是在透過他看某個影子。
他不願意深想,一隻手圈住她的背,一隻手穿過她的膝蓋,將人打橫抱起來。
奚琅沒有掙扎,老老實實地勾住裴清晝的脖子穩固住身體,腦袋一歪,往他胸口靠去。
乖得不得了。
裴清晝抱著她進了電梯,因為雙手不方便,還是王阿姨幫忙按的樓層。
至於奚琅,光顧著盯著他的下巴發呆,周圍的一切彷彿都不能驚擾到她的思緒。
電梯停在三樓,裴清晝抱著奚琅走出去,忽然間感覺到喉結一熱——奚琅伸出食指輕輕在上面戳了下。
「這裡好像變大了點。」她的聲音很輕,近似呢喃。
裴清晝卻聽得清楚,低頭看她時目色幽深:「什麼?」
奚琅沒回答。
喝了酒之後,她身上的溫度比平時要高一些,指尖還殘留著熱度,碰到裴清晝頸上凸起的那塊喉結時,帶來一絲刺撓的熱意。
他下意識嚥了一下,喉結隨之滑動,引得奚琅一直盯著看。
裴清晝盡力忽略她這番不含任何挑逗意味的動作帶來的強烈感受,腳步卻不知不覺加快,很快就進了臥房。
回到熟悉的空間,奚琅開始掙扎著要下來,「我要洗澡。」
裴清晝沒鬆開她,抱著她往洗手間方向走。
「我幫你。」
……
這幾天奚琅忙於畫廊的事,裴清晝體諒她身心疲憊,連著幾天都是蓋被子純睡覺。
現在畫展忙完了,朋友也接待過了,他認認真真地補上了缺失幾天的份額,順便多加了會兒班,作為這段時間任勞任怨陪伴奚琅忙前忙後的「報酬」。
一切結束後,奚琅累得閉眼就睡,裴清晝將她露在外面的手臂放進被子仔細掖好,從後面抱住她,下巴輕輕抵著她的頭頂,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摩挲著被他裹在掌心的溫軟手背。
目光沉靜如水定定落在床前某處,過了許久才緩緩閉上。
*
今天奚琅要和裴清晝陪他母親雲苒吃飯,下午去北郊別墅區的路上,她想到之前在裴家老宅,裴老爺子最關心的問題。
她那時候忙於畫展,裴清晝便沒有催她,甚至私底下也沒有追問過她的想法。
現在忙完了,這件事怎麼也逃不過的。
奚琅想起來,乾脆直接主動開口:「婚期的事,你準備怎麼給他們說?」
到時候雲苒肯定要問的。
裴清晝正在開車,只轉頭看了她一眼,又繼續目視前方,神情沒有起伏:「你呢?你的想法更重要。」
奚琅淡淡道:「我無所謂。」
「十二月太快了,來不及準備,」裴清晝騰出一隻手伸過來握住奚琅的左手,輕輕捏了捏,「不如就三月吧。」
「好啊。」她低頭看著輕而易舉將自己的整隻手攏進手掌的那隻大手。
裴清晝的面板在男性中算是比較白的,但奚琅的膚色更偏向冷白色調,膚色略有差異的兩隻手十指相扣,色調深淺一眼分明,寬厚與柔軟也一眼分明。
這就是她的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