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體察入微的裴清晝, 他敏銳地感覺到了奚琅的情緒異常,似乎不太想和自己的多說的樣子。
讓他一下子想起剛訂婚那會兒, 他出差時慣例打的電話裡那樣, 敷衍應付的態度。
這麼想著, 裴清晝換了策略, 略微壓低聲音, 擠出幾分委屈的語氣:「思思, 你就一點兒都不想我嗎?」
奚琅無言以對。
她擅長敷衍, 但不擅長說謊。
裴清晝繼續變本加厲:「我每天都在想你,晚上沒有你在身邊都睡不好覺。」
奚琅抿了抿唇,看到馮久久已經從陽臺竄到了隔壁的練功房,眨眼間不見人影。
她撓了撓下巴,語氣有些不自在地問:「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不願意直接說想念,便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裴清晝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心裡是喜悅的,卻還是想要聽她親口說出來。
「看情況吧,出了點岔子,」他故意停頓了下,「畢竟你也不想我,多耽擱幾天也無所謂。」
奚琅語塞,想了半天回他一句:「那我的開業畫展你也不來了對嗎?」
一聲低笑傳入耳膜,縱然隔著千里萬裡,奚琅卻情不自禁紅了耳垂,彷彿連耳廓都泛起了酥麻癢意。
「去,一定去,我過兩天就回去了。」
馮久久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奚琅快速往陽臺方向看了眼,語氣有些生硬:「我先掛了。」
裴清晝遲疑一瞬才柔柔說了一聲「好」。
可就在奚琅結束通話電話的前一秒,聽筒裡忽然傳來她輕輕柔柔的聲音:「我也想你的。」
嘟——
結束通話了。
大洋彼岸的某處古典莊園內,清雋男人愣愣地注視著早已結束通話的手機半晌,沒忍住,笑開了懷。
……
馮久久回到休閒廳往奚琅身邊一坐,表情帶有一絲絲詭異,看得她後背發毛。
奚琅疑惑道:「怎麼了?」
馮久久搖搖頭嘖了兩聲,隨即又別開眼,裝模作樣地往茶几上看了一圈。
「你看什麼?」
「我看什麼你心裡沒點數嗎?奚琅同學?」馮久久做出一臉語重心長的模樣,眼神幽幽將奚琅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最後長嘆道:「年輕就是好啊!」
奚琅:「?」
馮久久也不再賣關子,靠進沙發背撐著半邊下巴一臉八卦地盯著奚琅:「姐妹,看不出來你這麼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女,浪起來還挺浪啊!」
不等奚琅繼續滿臉問號,馮久久餘光一掃隔壁的練功室,笑眯眯發問:「你們家安全套都放練功房的嗎?」
奚琅:「……」
馮久久又瞅了瞅茶几下面得儲物抽屜,臉上的笑容逐漸猥瑣:「不會這裡也有吧?」
奚琅:「…………」
被你猜中了,這裡確實有。
要怪只能怪裴清晝一把年紀不做人,出差前夕的週末借著補償的名義,沒少折騰奚琅。
並且地點不再拘泥於浴室和臥房等傳統場所,三樓的休閒廳和練功室都被他解鎖過了。
奚琅捂住開始發燙泛紅的臉,率先起身,「你不是要參觀衣帽間嗎?在這邊。」
說完便先一步朝著衣帽間方向走去。
馮久久看穿了她的窘迫,也不再揪著不放,捂嘴悶笑著跟上去。
*
結束異國工作後,裴清晝終於抽出半天空閒去曾經的母校逛一逛。
他的學校距離奚琅曾經就讀的藝術學院相距頗近,步行十分鐘就能到達。
裴清晝去拜訪了母校的老教授,出來後徑直朝著藝術學院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