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十分鐘後。
唐晚晚拿著捲尺站在沈恪面前,麻木臉:“站起來,量尺寸。”
沈恪慢悠悠站起來:“你不要趁機佔我便宜。”
唐晚晚:“……放心。”
沈恪悶笑了聲,配合著她站好:“先量肩寬吧。”
裁縫發給了唐晚晚一份量尺寸的教程,唐晚晚以前在車間經常量磨具,所以學起來並不難。
就當在量活體磨具。
她站在沈恪背後,面無表情拿著捲尺測量他的肩背。
剛開始一切都很順利,捲尺劃過他的脊背,純棉短袖包裹下的肩胛骨張力有型。
唐晚晚目光一頓,想起了他那條好看的脊柱溝。指腹壓著捲尺停在脊柱溝的頂端,兩秒後,指腹被蟄了似的彈開。
媽呀,剛差點兒用手指頭把他的脊柱溝當滑梯玩。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流氓?一定是被朱珠傳染的,也不一定……吧?有可能是沈恪這貨的身材太逆天,就像她的摩托車,一摸就會讓人愛不釋手。
太邪性。
量尺寸的時候,唐晚晚掃了圈客廳裝潢。
一看就很貴的裝修風格,倒不是皇帝寢宮的那種貴,更像是、更像是一個冷兵-器庫,整體氛圍涼森森的。可是地板又全鋪了厚厚的暖色調地毯,家裡有稜角的地方也都用特製的絨棉包上,稍稍中和了裝潢的冷硬風。
唐晚晚覺得自己可能傻逼了,她居然會覺得這裡的氣氛親切。如果在這裡裝卸摩托車、拖拉機、挖掘機、變形金剛……
嗷嗷嗷,簡直是人間天堂。
唐晚晚被自己的腦補秀到了,傻笑出聲。
沈恪正伸著胳膊讓她量臂長,見她一個勁兒傻笑,挑眉道:“很享受?”
唐晚晚拉直捲尺,在他胳膊上比劃:“你讓我想起了手扶拖拉機。”
沈恪:“……”
過了片刻,不知想起了什麼,他笑了出來。
都說笑聲是會感染的,唐晚晚翹起唇角,忽然覺得她和沈恪之間的距離被拉近了。
十年沒見的隔閡和陌生消失不見,好像回到了以前做鄰居時的樣子。
沈恪垂眸,看著唐晚晚在自己身上量裁忙活。
兩人距離太近,呼吸時不時糾纏在一起,空氣變得黏稠。她白皙透亮的肌膚、烏黑水亮的雙眼、紅潤的嘴唇,甚至她臉上細細的絨毛……這都是使空氣變黏稠的原因。
捲尺在他腰間遊走,唐晚晚認真記錄尺寸。
沈恪看著她,腦海深處的一個畫面浮上來,咕咚咚冒著泡。
那是高一下學期的一天,學校籃球賽,他贏了比賽後,滿球場女生瘋狂的尖叫聲中,他風-騷地故意把球衣撕爛,尖叫聲震耳欲聾……
從籃球場出來,路過學校科技館時,他看見了唐晚晚。
初三暑假,他和爺爺奶奶從幸福裡小區搬走,住進了桐市新灣富人區,高中在桐市國際學校就讀;唐晚晚一直在幸福裡小區,高中去了附近的九中,一所普通高中。
兩個學校不在同一個區,距離有點遠。
桐市科學月,到處都是和科技沾邊的活動。全市所有學校聯合起來舉辦科技創新比賽,中學組的承辦方是沈恪就讀的這所國際學校。
唐晚晚是來參加比賽的。
沈恪和唐晚晚小學初中都在同一個學校,兩家又是對門鄰居,以前的九年裡,他們幾乎每天都會在一起,拌嘴吵架吃飯上學逃課……自從沈恪搬家後,他們關係日漸生疏,雖然有彼此電話,但唐晚晚幾乎沒主動聯絡過他。
沈恪在科技館前站了會兒,最終晃了過去。
別人的展示櫃上都是些機器人無人機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