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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雲櫻一路說到了季辭臥室裡,季辭無聲的流著淚,撿起還在地上的日記本遞給母親看。
季雲櫻納悶的低頭,等她看完,她驚訝的抬起頭:小辭,你原來不喜歡時衍,而是喜歡這個祁學長?
季辭抬手抹了抹淚,人有些怔忪茫然,但對祁學長的感情他現在卻是清楚的,搖頭道:不喜歡,我從來沒喜歡過祁學長,以前就是覺得他有錢,想抱他大腿。
那你就是喜歡時衍的啊?季雲櫻鬆一口氣,我就說嘛,我能看出你倆有感情的,是不是時衍看到這個誤會了,那你去和他解釋清楚啊,快去小辭,時衍肯定還沒走遠,別讓誤會把你們離間得越來越遠。
季雲櫻拉住季辭的胳膊,推他,想讓他去追鬱時衍。
季辭拂開母親的手,坐到床邊,語氣頹廢喪氣:不用了,我覺得分了也挺好的,我本來就配不上他,而且當時答應和他在一起,我是想借他收拾薛銘的,而現在薛銘也收拾了,我覺得也沒必要繼續和他在一起了。不然以後他要是知道我和他在一起,還有一部分是看上他家的錢和勢,到時候他一定會更討厭我,更看不起我吧?
季辭呆呆的抬起頭,看著母親,眉眼間全是委屈難過傷心,媽,我不想讓他看不起我,我只要這樣一想,就覺得比和他分手還難過。
季雲櫻吶吶的微張嘴,瞳孔睜大,她想她明白兒子的心情了。
他其實很喜歡鬱家少爺,但正因為喜歡,他們母子倆曾經定下的嫁入豪門的約定反而讓他感覺很痛苦,畢竟這種庸俗的想法在旁人眼裡就是虛榮拜金,貪圖富貴,是為人所不恥的。
若是撕開面具有一天展現在世人面前,一定會被人指指點點,唾棄辱罵。
小辭擔心的就是時衍那孩子知道後,會看不起他,會唾棄他吧?
因為她最是清楚,真正愛一個人的時候,其實真的不在乎對方的金錢地位,滿心滿眼都只有那個人而已。
就像她當年被人說傍大款,可於她來說,她只是單純喜歡薛銘這個人,在一起的那幾年,她從未想過要分他多少家產,要從他手裡騙走多少財產。
看著又無聲落下淚的兒子,季雲櫻也不禁跟著紅了眼眶,她坐到孩子身邊,把他抱到懷裡,我的傻兒子啊,既然你難過,那分了就分了吧,以後咱不嫁豪門了,就我們母子倆好好過好不好?
季辭流的淚更多了,過了很久,他才哽咽的嗯了聲。
與此同時,樓下,一口氣衝下樓,又衝出小區的鬱時衍其實並沒有走。
他站在小區右拐的牆邊,等著後面的季辭追上來。
理智讓他趕緊離開這裡,沒必要再給季辭機會,但一想到他離開前,季辭紅紅的眼睛委屈的看著他,他就感性的想給他一次機會。
就一次!
最後一次!
只要他五分鐘後追上來,他就給他解釋的機會。
只要他說他現在喜歡的是他,他就原諒他!
五分鐘五分鐘就好。
鬱時衍不停的這樣自欺欺人,掏出手機定了個五分鐘倒計時。
冬季夜晚的小區門口人不多,只有車輛偶爾路過,顯得寂靜到令人心慌。
鬱時衍走得急,外套都沒穿,只有一件透風的針織衫穿在身上,但他也不覺得冷,可能是心太冷,反而忽略了身體的情況。
他焦躁的等啊等,眼睛一直看著小區門口的地方,期待著那裡會衝出一個焦急的身影。
然而,隨著倒計時接近零,那裡依然沒出現人。
鬱時衍心涼到了谷底,心想:季辭追他是不是摔跤了?所以走得慢了點?
那再給他五分鐘?
鬱時衍又倒計時了個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