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夏天還是冬天都只是喝涼水。但因小啞巴的嗓子這幾日能發出很細微的聲音,嗓子受不得刺激很是嬌氣,喝不得太熱,也喝不得太涼,所以每隔一個時辰周衡就會去燒水溫著。
溫水入喉,總覺得味道有些奇怪,約莫是喝不習慣溫水。
把茶碗還給她,但她卻沒有走,顯然是有什麼事情想要與他說,“你有話要與我說?”
就在小啞巴點了點頭的時候,這時候一陣冷風吹過,她冷得肩膀縮了縮,周衡沉默了一下,隨即道:“進山洞說。”
小啞巴連連點了幾下腦袋,然後端著碗快步溜進山洞。
小啞巴許是因為之前被人灌過毒,所以身子底很差。不僅手腳,就是身子裹一晚上都不見暖。
想到此,周衡也有些明白她為什麼每天晚上都這麼固執的往他的懷中擠了。
因為他發熱,能讓她暖和。
有好幾回周衡都生出等她醒來再起床,讓她瞧瞧自己做的事,但一想到她有可能緊張得一宿不睡來折騰,他也被連累得睡不好覺,也就沒有付諸行動。
進了山洞後,小啞巴在桌子前坐下。周衡看她這樣,猜測她想說的顯然有些複雜。
隨之也坐在了她的面前,在光線略差的山洞之中看著她的嘴唇,“想說什麼?”
小啞巴黑色的眼珠子動了動。思索著用最簡單的話把話說明白,理了一遍後,才很是認真的開口。
——你去打獵,我去福嬸家。
因時常都是這麼交流的,且周衡對唇語的領悟能力似乎也很好,所以交流起來並沒有太大的障礙。
看到她這麼說,周衡微微蹙眉沉默了一下。不知為何瞬間想到了福嬸家的那個黑小子,然後下意識的覺得讓她去並不好。
小啞巴的膽子有多小,周衡自認是知道的。到了福嬸家,她真的確定自己不會被嚇到四處尋他?
才想到這,小啞巴又用手背碰了碰他,讓他繼續看她。
收回心思,望向她,就見她又思索了一下,然後繼續開口。
——我膽子小,但不怕的。
有一瞬間,周衡以為她看穿了自己的想法,但隨即看著她認真的表情,總覺得她是在與她自己說的。
——打獵,才能有銀子。
怕她說太多,他看起來費解,所以她總是分段分段的說,隔了一會,她又繼續說。
——我會乖乖的,等你來接。
看明白了她的意思,周衡總覺得心口好似有些什麼東西在躁動,特別是看到她說會等他去接她的時候,這話好似說他們是一家人。
周衡把這莫名的躁動壓下,然後思索了一下她前邊的話。確實,不打獵確實是沒有銀子,再過二十來天就要把人送走了,到時候盤纏確實是一個問題。
這幾日周衡琢磨著一個問題,若是讓她一女子單獨上路回家的話,再以她的膽子,定然不能安全回去。左思右想之下還是決定送佛送到西天,人都救了,也不差把人送回去。
但送人回去,路途遙遠,還要避開追蹤,定然要需要到許多的銀子做盤纏。
現在已是十月,天氣漸漸冷了起來,再過小半個月,動物也都不多了。而且靈山鎮的對於獵物的需求並不是太大,約莫兩三天送一次去集市,在這二十來天中,最多就只能再去七八次鎮上。
如此想著,他的確需要去打獵了。
看著周衡面無表情的沉思,齊繡婉又用手背碰了碰他,在他看過來的時候,微微咬唇,那一雙永遠都似覆著一層水光一樣的眼眸緊緊的盯著他,然後微微張唇。
——可不可以嘛?
周衡:……
總覺得她的表情她唇語的語氣有些眼熟。
這時候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