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恆面對著陳棲,溫柔中帶著些哀求道:「我知道現在對你來說太急了,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我覺得我再不做一些什麼,就要瘋了。」
「我們先訂婚好不好?」
在無法控制的恐懼中,秦恆只能想到以前小情人拿著戒指和命來逼迫他的瘋狂念頭,用婚姻,用戒指來束縛面前的青年。
他知道陳棲對待感情很認真,只要陳棲接過了面前這枚戒指,只要接過來面前這枚戒指……
哪怕他要卑劣地用他的病來暗暗威脅面前的陳棲,來趁著陳棲心軟,趁著陳棲沒有想清楚,也在所不惜。
陳棲錯愕愣在原地,面前的男人單膝跪地,面色溫柔,帶著點哀求望著他。
周圍滿是香檳玫瑰,佈置好的氣球輕輕飄蕩著,一切美好得像夢裡面發生的那樣,只要他接過那枚戒指,他跟秦恆訂婚後,甚至會結婚,按照百分之七十五的任務進度,他會任務成功的。
系統的心動度不會騙人,面前的秦恆確確實實是喜歡他的。
但陳棲卻沒動,他心底的系統出聲道:「陳棲,答應啊。」
「為什麼不答應呢?就這樣跟秦恆相處下去,秦恆在慢慢學會怎麼愛你。」
「為什麼不答應呢?」
陳棲愣愣站在原地,他望著秦恆那雙眸子,下意識動了動唇,沒說話,只安安靜靜站在原地。
半響後,他帶著點無措喃喃道:「可是我沒有學會啊。」
他垂下眼,抓緊了斜挎包,臉色蒼白下來對著系統喃喃道:「可是我沒有學會怎麼去愛啊。」
系統蠱惑輕輕道:「沒關係的,陳棲,答應他吧。」
陳棲蒼白著臉色後退了幾步道:「不行……」
他猝然抬頭慌亂喃喃道:「感情不是用來交換的東西……」
即使他能夠陪在秦恆身邊一輩子,但是他愛不上秦恆,對秦恆來說也是不公平的。
前天燕寰來到花店,他望著在輪椅上異常沉默的燕寰,最後打包一束祭祀的百花時,終於忍不住遲疑地問了輪椅上的男人,為什麼要執著於一段沒有結果的感情?
明明知道他們這輩子已經不可能了,明明他都說出了那樣決絕的話了,為何還要執著?
輪椅上的燕寰抱著那一束白花,偏頭輕輕笑起來淡淡道:「陳棲,感情這種東西,不是物品。」
「不是一物換一物的。」
「所有的感情都是心甘情願的。」
抱著白花的男人身形微微瘦削,望向他時神情溫柔卻帶著些陳棲看不懂的東西。輪椅駛到花店玻璃門前時,燕寰沒回頭,聲音很輕道:「陳棲,如果可以,你能再叫一次我的名字嗎?」
陳棲沉默,抿了抿唇道:「慢走,燕寰。」
輪椅上的男人笑起來,周身沒了什麼陰戾,彷彿像塊鋒利嶙峋地礁石在海浪中因為愛人浮沉得溫柔,也變得明朗起來。
他沒回頭,對著他的小畫家說了最後一句話,輕輕笑著道:「好。」
而陳棲不知道的是,就在那天晚上,燕寰靜靜坐在畫展的小展廳裡,暖黃色燈光照在他面前兩幅並排在一起的油畫上,他懷裡抱著一束白花,慢慢閉上眼睛,對著腦海中的系統輕輕道:「開始吧。」
幾分鐘後,輪椅上的男人漸漸變成了絲絲縷縷的透明資料流飄散在空中,慢慢消失起來,白花從透明的資料流中跌落,靜靜躺在了輪椅旁。
一分鐘後,嶄新的資料流重新凝實一個穿著西裝,眉眼桀驁,忘記了關於陳棲一切的燕寰,抬眼望了四周後,便轉動輪椅碾壓過輪椅旁那束跌落的白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在秦恆家客廳前的陳棲臉色蒼白得嚇人,他抓著斜挎包幾乎抓到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