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燕寰卻一直都沒有出現,彷彿真的在兌現他的諾言,真的出國了一般。
等到考完最後一場試,晚上陳棲宿舍一行人在聚餐時,季業銨面前擺滿了啤酒易拉罐,他喝得有些上頭,沉默地望著面前正在夾著菜的陳棲,突然道:「你是不是在躲著我?」
陳棲愣住,茫然抬頭,望著他面前盯著他的季業銨道:「沒有啊。」
季業銨沒有說話,而是悶頭又灌了一瓶啤酒,身旁的楊康也喝得有些醉,傻乎乎笑著道:「季哥是不捨得你呢!」
說罷,楊康嚎道:「我也舍不你啊。」
陳棲聞言有些感動,就聽到楊康繼續嚎道:「沒了你,以後放假了誰慣著我睡懶覺,還幫我帶飯!」
陳棲默默停住了夾給楊康的一塊肉,默默地看著楊康在他面前吱呀亂舞地嚎。
到了後面,興許是大傢伙都喝了些許酒,從不相識相處到現在,都有些感慨,楊康更是醉得抹鼻涕假嚎著不捨得陳棲,喝了一些酒的陳棲有些無奈,也有些不捨。
他認認真真跟宿舍的碰杯後笑起來道:「很高興遇到大家啊。」
他想,不管是楊康還是季業銨或者是另一個舍友,都是非常好非常好的人。
還有秦邵,也是很好很好的人。
還有他崇拜的大師高基,在那天的畫展給他簽名留下了郵箱後,他曾發過訊息磕磕巴巴寫了很長的一段話,把那天沒分析好的東西都發過去。
高基剛開始回復他的都是毫無實際用處的讚美,但是到了後面隨著一來一往的郵件交流中,高基開始把他真正當成了一個熱愛藝術的後輩,甚至向他坦言,告訴他一開始只把他當成了被家裡人慣壞寵愛的小少爺。
雖然這輩子發生了很多事情。
但他卻在這輩子,收穫了很多不一樣的東西。
一行人喝到深夜,季業銨意外地喝醉了,趴在桌子上閉著眼,楊康到了後頭沒有再喝酒,怕自己又發起酒瘋,陳棲正打算準備攔計程車回去時,卻意外接到了秦恆朋友的電話,說秦恆又喝醉了,叫他們打電話給陳棲。
陳棲答應了下來後,便攔了一輛車讓楊康和另外一個舍友扛著季業銨上車,自己攔了另一輛車匆匆往酒吧趕去。
秦恆現在每次去酒吧都會跟他報備,這次據說是去過一個朋友的生日,陳棲坐在車上揉了揉太陽穴醒醒酒。
在酒吧裡沙發上,昏暗的燈光下,秦恆面上看不出什麼神色,他抬頭朝著一個公子哥道:「打過去了嗎?」
那公子哥點了點頭,秦恆垂下眼,半響後淡淡道:「你找一個小男生過來,要長得白一點,乖一點的,送過來我這。」
那公子哥錯愕,挑眉道:「你那小男朋友現在正在趕過來了啊,你搞什麼?」
來的時候不找人,專挑小男朋友來的時候找人,這不是給自己添堵嗎?
秦恆沒說話,而是微微仰頭靠在沙發上,閉著眼微微啞道:「沒搞什麼,你去找人吧。」
他故意這麼做,想要試探看看,如果一向花心的他懷裡有個小男生,陳棲到底會不會生氣吃醋。
秦恆在這段感情中彷彿像是摸著石頭過著河的瞎子,惶恐著每一步,唯有在陳棲身上看到一星半點的在乎,他才會沒有那麼恐慌。
陳棲進入酒吧時就微微皺起了眉頭,這間酒吧並不是上次秦恆帶他去的那家清吧,酒吧裡勁爆的音樂轟炸著耳膜,昏暗的燈光下滿是紙醉金迷。
陳棲按著秦恆朋友說的資訊,慢慢穿過人群,走到了秦恆那一桌。一抬頭,他就看到了那個有著桃花眸的男人懶懶靠在沙發上,襯衫鬆垮垮地解開幾顆釦子,懷裡挨著一個乖巧的小男生。
那小男生長得白,跟他有幾分相像,看上去像是秦恆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