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恆笑了起來,眼裡卻沒帶什麼笑意,似乎有點冷,他不輕不重地放下飯盒,對著陳棲淡淡道:「所以我哥來就不是遷就了?」
陳棲似乎有些茫然,不知道怎麼就說到了秦邵身上,他皺著眉搖了搖頭,看著眼裡不帶什麼笑意的秦恆,欲言又止。
秦恆拉開椅子坐下,淡淡對著陳棲道:「給我。」
陳棲一愣,就見到秦恆眼神落在了那包濕紙巾上,他連忙老老實實遞了過去。
秦恆不緊不慢撕開濕紙巾,不說話,就低著頭慢條斯理地拿著濕紙巾擦著收拾飯盒落下的汙漬。
氣氛一時間緊張了起來,面前一貫帶著笑意的男人沉默低著頭,只慢慢擦著手指。
秦恆有意要讓陳棲緊張起來,足足沉默了好一會,才抬頭道:「為什麼你覺得跟學長是遷就?」
陳棲面上一副心跳如擂,緊張想要開口,就看見秦恆不留時間給他,繼續道:「因為你打心底覺得你是在麻煩我。」
「你覺得我做飯給你吃是麻煩我。」
「你覺得我來醫院探望你、照顧你是麻煩我。」
陳棲坐在椅子上,抿起薄唇,垂著頭不說話。
秦恆望著垂著頭的青年,語氣放軟了一點道:「但是陳棲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什麼在我大哥身上不是麻煩呢?」
陳棲抬頭,望著面前對他循循善誘的男人,面上帶著點茫然。
他還穿著病服,看起來單薄蒼白,眼神還帶著點茫然。
看上去就像一顆十分好騙的大白菜。
秦恆眼裡笑意加深,對著面前的陳棲繼續循循善誘道:「因為你信任我大哥,所以你覺得不是麻煩。」
「而你不信任學長,所以你覺得是在麻煩學長。」
面前的青年神色上帶著點焦急的否定,似乎急急想要說自己不是不信任,秦恆繼續快速嚴肅道:「如果你也信任學長,那你為什麼還覺得是遷就呢?」
陳棲啞口無言,心下感嘆道,真是二郎神帶眼罩,一套又一套。
哄起人來臉不紅,心不跳,也得虧能夠面不改色說出口。
秦恆看著陳棲似乎是陷入迷茫的沉思,繼續嚴肅道:「所以你現在告訴學長,學長對你好,還是不是遷就?」
陳棲一副聽了進去了模樣,慎重地點了點頭道:「不是遷就。」
秦恆滿意了,他揉了揉麵前這顆十分好騙的大白菜腦袋,笑起來道:「下次不許再跟學長客氣了。」
陳棲不好意思地用力點了點頭,似乎是怕秦恆不相信他一樣,連忙問道:「那學長明天還來嗎?」
秦恆挑眉,心下一動,只當是陳棲聽進了他的話,眼裡帶著笑道:「當然來啊。」
陳棲巴不得他天天來,但面上還是不好意思道:「那就拜託學長了。」
十分小心謹慎,甚至連麻煩這個詞都沒有用。
最後,滿意的陳棲坐在椅子上,看著秦恆滿意地拿著飯盒離開。
透過這次談話,雙方都十分地滿意。
等到秦恆走出病房後,陳棲雙手放在腹前,面色安詳,在心底對系統恍惚道:「這次我感覺能行。」
彷彿上輩子卷子上的題目是競賽題,死活做不出,然後這輩子試捲上的題目猛然就變成了初中數學題。
有種瞬間就從上輩子的學渣變成了學霸的快樂。
陳棲對系統快樂道:「失敗果真是成功之母。」
系統沒吭聲,好一會才吭吭答道:「對……沒錯…」
外頭出了醫院在停車上的秦恆坐在車裡,飯盒擱在駕駛座上,他靠在椅背上,悠悠地點了一支煙,一邊咬著煙一邊想起剛才陳棲的神情,嘴角就忍不住彎了起來。
那緊張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