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班來開車的司機。
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周菁與楊茹燕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
兩名一同被困在車內的女孩,面對相同的險境,根據其不同的性格,呈現出了截然不同的反應。
楊茹燕性格外向,遇事衝動,乍然遇到這樣的危險,率先崩潰,選擇瘋狂反抗。
原本打算制定計劃再行事的周菁見狀,只能配合楊茹燕。
兩人苦苦掙扎了許久,然而為時已晚,兩個女性根本不可能是三個男性的對手,最終她們還是被迫坐在車內,載往那片大山的深淵中去。
這一段內容,從劇本上看不過區區兩頁的篇幅,然而卻是整部電影真正的開端。
兩個同樣年輕卻不同性格的女性,在面臨險情時,每一舉一動,每一個神態表現,甚至連掙扎時指甲摳在車門邊緣,被緊緊關上的門壓住折斷這種細枝末節,都將會被鏡頭捕捉,於大熒幕前無限放大。
打拐題材的沉重,在於它與現實掛鉤,充斥於真實世界的惶恐,搬上熒屏後透過畫面給觀眾強烈的衝擊,如果演的不好,不夠真實,沒有代入感,電影無疑是失敗的。
之前不過是一個面試的場景而已,陳長安都能暴怒到把韓秋雅罵哭,更何況是這麼重要的場景。
別說韓秋雅,唐以素拍了好幾次,都被陳長安指著鼻子質問是不是被野豬魂穿了。
好在她進步極快,一開始陳長安是把她們兩個人提到面前一起罵,慢慢地,雖然依然是把兩個人單獨叫到面前狂罵,但更多時候,陳長安都在對著韓秋雅狂噴。
當唐以素終於勉強達到陳長安所要的效果時,陳長安便改成了將兩個人依次叫過來談話。
對唐以素的稱呼,也從“野豬”改為了“以素”。
在她的對比之下,原本演技就不如她的韓秋雅,進步更是龜速。
這回不僅陳長安整個人陰沉沉的,整個劇組都陷入了低氣壓狀態。
又一段重拍結束,不論是唐以素還是韓秋雅,都已經精疲力竭,唐以素閉著眼睛,任由化妝師整理她的頭髮和妝容,為下一次重拍做準備,韓秋雅看著唐以素,欲言又止了好幾次。
一直到化妝即將結束,下一場開拍近在眼前,韓秋雅終於忍不住湊到唐以素的身邊,低聲焦急地道:“以素……一開始導演說我們兩個拍的效果差不多,都很差,但是你每次拍都有進步,你是怎麼做到的,有沒有什麼訣竅,可不可以和我分享一下啊?”
唐以素睜開眼睛,看了韓秋雅一眼,道:“沒有,我拍的也不好,導演剛也把我罵的狗血淋頭,國罵都出來了。”
“可是,你每次都有進步,越拍越好了,導演現在對你已經滿意了,一直在罵我拖你的後腿。”韓秋雅焦慮地道,“我已經把我最好的狀態拿出來了,可是導演怎麼也不滿意……怎麼辦啊,待會兒他又要罵我了……”
陳長安這人,又龜毛,脾氣又大,罵人還毫不留情面,不管是男是女,脾氣上來了,怎麼難聽怎麼來。
別說韓秋雅了,整個劇組上下除了寧唯之外,沒有不怕他的。
韓秋雅祈求地看著唐以素:“以素,你教教我,幫我出出主意。”
唐以素無奈地看著韓秋雅:“我們兩演的角色不一樣,面對突發情況時的反應不同,導演對我們兩個角色的爆發力要求也不一樣,我真的沒轍。”
唐以素說完,恰好她的化妝師開始給她補唇妝,唐以素立刻閉上嘴巴,老老實實抬起頭把臉交給化妝師操作。
韓秋雅看著唐以素從容的模樣,沮喪地低下頭一會兒,她的妝容比唐以素完成地早,最終含著眼淚先走出了化妝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