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去當工人呢,我為什麼不去修船。
當工人,至少不會被隨意辱罵,也不會被隨時拖下去毒打一頓。
我為什麼不去呢。
皇宮,太子府幾十年如一日,但外面的事情不一樣啊。
外面有外面的活法。
紀元對此並未有太多看法。
雖然太子還是找了他,詢問要如何做。
紀元卻只是道:“一切道理,殿下都明白的。”
“可以什麼都不做,或許一切如常。”
一切如常。
像他皇爺爺那樣對父皇嗎。
他父皇已經有這種傾向了。
那些綿裡帶針的磋磨,隨便一句話就能把人囚禁起來,不管做什麼都是錯的。
甚至在他十一歲之前,都不能好好學文,只能學武。
想到這,太子說不清是懼怕還是惱怒。
他惱怒父皇,也惱怒自己。
為什麼還是走到這一步。
紀元肯定不會給準確的答案。
因為他知道,太子會怎麼選。
三皇子那邊甚至已經在做準備,他特意去紀家登門拜訪,脾氣極好的請求紀大學士的幫忙。
對此公事,紀元自然知無不答,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這些事,進一步刺激太子的神經。
他在紀元面前都想發脾氣,生怕紀元真的轉向三皇子那邊。
若真的是如此,他處境會更加艱難。
紀元會嗎?
很有可能。
因為太子隱約知道,紀元對高產的糧食很看重,誰能帶回來海外的糧食,誰就會被紀元看重。
第二日,太子同樣向皇上請求,他才是最適合出海的人。
不管是身體素質,還是對海的瞭解,甚至對蒸汽機的瞭解,他都是最合適的那個人。
他也一定會把高產的糧食帶回來,讓天齊國的百姓們吃飽,讓天底下再也沒有餓著的人。
這番話說的激動人心。
但也不代表太子真的能去。
第一個反對的就是皇上。
皇家父子關係,難免有些扭曲。
一直到八月份,第一次女子科舉結束,朝中才最終做主決定。
太子終於在這件事上打敗三皇子,獲得了出海的機會。
太子強烈要求,朝中也多方位考量。
就連紀元也是默許的。
紀元甚至對太子道:“不管有沒有找到,只要能回去,一切就好說。”
這話,等於是紀元的承諾。
差不得等於,太子你儘管去吧,這裡有我看著。
太子興奮點頭。
他本就想去的,沒人能爭得過他。
只要出去了,就能證明他的能力。
他也會像紀元一樣,成為百姓們的榜樣,成為一呼百應的人。
當年在滇州府,他見識過,真正的被愛戴,被擁護是什麼感覺。
只要他能回來。
他就能有紀元一樣的待遇。
終於考上進士的殷茂,如今正在翰林院做庶吉士。
他在這場朝廷爭鬥裡,顯得格外弱小。
坐在翰林院裡,他只覺得無趣?
之前聽他爹說,翰林院多麼多麼森嚴,多麼多麼難纏。
還說什麼,這裡彙集了天下大事,天齊國的所有事,都會在這做出決定。
其實,也沒有吧?
雖說太子黨跟三皇子黨爭得你死我活時,讓他覺得,自己在這弱小的厲害。
但拋開這些,其實挺無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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