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不管考試結果如何,他們都會定親,但蔡豐嵐還是希望自己能爭點氣。
周小芷道:“你今年不過二十三,放在秀才裡年紀也不大,每年能考中舉子的年紀都在二十七八,不用著急。”
蔡豐嵐被安慰的不好意思,平日他是眼裡只有書的,少有聽這種輕言細語,只覺得滿臉漲紅。
李錦則跟爹孃在說話,他們許久不見,平日他讀書又忙,今日中秋,必然要好好感謝兩人。
坐在紀元身邊的錢飛李廷還沒安慰,就聽殷博士的兒子道:“你看他們做什麼,你有我這個當哥的還不夠?”
紀元只是看看啊。
他不是真的小孩,雖然有些觸景,倒也只是想到爺爺奶奶。
不過想起來,他這輩子跟上輩子都沒有爸媽也沒有老婆,甚至連女朋友都沒有。
看到蔡豐嵐跟李錦的樣子,完全不知道該不該羨慕啊!
不過殷博士兒子一說,大家忍不住笑。
錢飛跟李廷也道:“等考完試,咱們就能一起回正榮縣了,房老夫子,羅博士,還有趙夫子趙師孃,肯定都很想你。”
安小河點頭:“我爺也老提起你,嬸孃跟我娘都說許久沒見了。”
是啊,不管這次考得怎麼樣,他都會回去一趟。
但想到房老夫子,紀元頗有些頭疼。
他這三年沒有荒廢畫畫的技藝,卻也實在沒空去書畫競技臺。
估計離開之前,還要去東市第一街看看。
一幅畫至少要賣到三千兩銀子。
也不知道他那水平夠不夠。
算了,這事科舉後再說吧。
今日中秋,賞月吃茶才是正理。
他們這包廂裡清清靜靜吃飯喝茶,滴酒不沾。
其他地方可就不同了。
也不知,是不是越高壓的環境,越讓人想抓狂。
不少書生竟然在考前的三天裡縱情飲酒,這才剛開席,似乎有人已經醉了。
聽著外面喊道:“徵歌選妓,豈不美哉?”
“士子同遊,自然雅趣!”
單聽下一句,像是有點道理,前面又要唱歌又要嫖,娼,已經沒有半點士子的模樣了。
說著說著,還有人哭起來:“苦讀多年,有何用?”
“再考,再再考,何必蹉跎?”
這些多半是覺得自己仕途無望的秀才們,雖說還未鄉試,心裡已經有放棄的想法。
可能是未戰先怯,也可能是恨自己三年不讀書,臨到頭了,對自己惱羞成怒,乾脆怨天尤人起來。
童試前還好些,多數學生年紀不算大,對未來還有期待。
鄉試的考試年紀,基本在二十到三十五之間,跨度不同,心境也不同。
他們當中有考三次的,四次的,甚至五次的。
經年久之,說一句絕望,也不為過。
可惜這裡是露天賞月之地,連窗戶都沒有,否則還能把窗戶關上,看著他們形容狼狽。
在座多數都是頭一次科考的學生,看著有些害怕。
之前李錦他們也參加過,不過那次剛考上秀才,就是湊湊數,心裡沒太大的感覺。
其中最有經驗的李勳看著他們,又看看自己,搖頭道:“如果我這三年,還是專心備考,恐怕也跟他們一樣。”
李勳三年前鄉試不過,便回鄉當了縣學夫子,跟爹孃妻子團聚,他們家閨女今年已經兩歲了。
有家人陪伴,在縣學也舒心,他如今雖還在努力,壓力卻小了不少。
可要說不難受,那自然是假的。
大家讀書多年,誰不想有個結果。
要知道,他們當中,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