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要說烏堂先生的畫多貴重,那不見得,畢竟知道他的人太少。”
“但要說畫技好,實屬當世一流。”
兩人說著,府學右訓導嘆氣:“算了,讓府案首來吧,我也會會這個小神童。”
“十一歲,文章能寫成那樣,天賦這東西,著實可怕。”
這說著,分明知道誰投資潛力大了。
右訓導又看看下面的名字。
第四,蔡豐嵐,好像也不錯。
第九,李錦,沒什麼印象了。
算了,都來吧。
府學的訓導都是舉人,看到郭夫子他們拜會的時候,依舊在畫畫,開口道:“正榮縣此次成績不錯,以後要努力。”
右訓導隨口說著,都是些沒營養的話,大概就是言辭真切,但不落在實在上,一點資訊量都沒有。
說了半炷香的時間,那畫才落筆,抬頭看向正榮縣的這幾個人。
眼前的五個人,竟然沒有一個面露焦急,很沉得住氣。
右訓導放下畫筆,方才道:“你們的來意,我大概也清楚。”
說著,郭夫子接話:“學生確實被矇騙,這也是下官的過失,不該讓他們跟其他人一起的。”
右訓導笑:“這話很差,那學生年紀確實不大,但也是來科舉的了,難道還能天天護著?一日不看著,就做了錯事,這豈不是隻會科舉了?”
這也是右訓導的意思。
他倒是不在意學生考前犯錯,犯錯可以改。
可一時看不住就犯錯,這正榮縣對學生看顧的太嚴密了。
這些學生可不只是要學習,以後是要當官,要經歷風雨的。
這點事情放在以後,那就是微不足道的談資。
當然了,現在確實是天大的難關。
他也理解。
右訓導繼續道:“你們的程教諭,我之前接觸過,太天真。”
程教諭,太天真?
李錦,蔡豐嵐抬頭。
他們都覺得程教諭是老狐狸一般的人啊。
右訓導看出大家的表情,今日心情好,乾脆給他們上第一課。
“合遠縣那四個賭博的書生,他們身邊沒有其他學生嗎?這一路同吃同住,他們怎麼就沒有去賭。”
“你們正榮縣的學生,出了個酸詩狎妓的,還有個很不錯的李勳。這又是為何?”
“可見環境確實能改變人,人也要適應環境。”
“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與之俱黑。”
蓬草在麻地裡面,不用扶也是直的。
白沙放在黑色的土地裡,很快就會變成黑色。
你是不扶而直的蓬草還是與之俱黑白沙?
大概還是取決於自己的。
“而你們程教諭,一味讓縣學變成學子們專心讀書的聖地,出了你們縣學,以後又要怎麼辦。”
“所以說,他天真,他想培養聖人,可聖人也需要磨鍊。”
“丈夫貴不撓!可知?”
右訓導說著說著,感覺自己話多了,看向年紀最小的紀元,因為紀元一直在往他的畫上看。
右訓導隨手拿了個捲起的畫卷,輕輕敲了他一下:“訓導說話,怎麼不聽。”
不是不聽,是看到府學右訓導的畫感到驚訝。
那畫風,他有些眼熟。
房老夫子的畫技便是這樣。
當然,房老夫子的畫風更成熟。
一定要說的話,這幅畫像半成品,也想模仿房老夫子的拙劣之作。
紀元趕緊道:“並非,只是覺得這春景圖很好看。”
“好看嗎?”府學右訓導笑,“本官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