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
聽說他剛到那邊,就聽說他要帶的明倫堂是第十堂,也就是最後一個班,成績最差的那個。
至於油水?
做夢都別想了。
兩個府學就那麼大點圈子,不少官員還知道他做過什麼。
不向著自己學生,還做那種齷齪事。
他的日子,以後只會更難。
還能不能進一步?
官場上只有升職,沒有直接降職的,這輩子他頂多這樣了。
這場風波徹底平息,已經是十月初十,還有差不多一個月,府學就要放冬假。
再回來,正式進入鄉試倒計時。
他們那八百多頁的倒計日曆表,也撕得所剩無幾。
第二日上學,紀元被喊到研學處,找他的,正是府學的右訓導。
右訓導一向對紀元還算不錯。
他這次拿來的東西,更是好得很。
或者說,這是整個府學學生都夢寐以求的東西。
“此事早該由你們掌印教官拿出的,但一直拖到現在。”右訓導道,“如今掌印教官換成殷掌印,他又需要避嫌。”
什麼東西?
紀元看著面前的紙張,這種紙張,質地堅硬,一般都是官府存檔的文書。
紀元拿起來,只見上面寫著,廩生存證案。
一份空白的,廩生存證案。
紀元不敢置信。
“去年那會,不讓你繼續當潤筆先生,府學就在商議這件事。”
“雖然廩生的日食月俸並不算多,但好歹是個進項。”
“但去年沒有名額,今年正好有廩生年紀到了,離開府學,便空出一個,府學說是給你。”
之前講過,府學秀才分為三等。
一等,拿府學給的銀錢以及包食宿的廩生,等於朝廷養。
二等,按理說他們也有資格,但是廩生一個蘿蔔一個坑,只有等一等走了,二等才能排隊補上。
三等不提了,無論怎麼排,他們都不在其中。
現在給紀元的,就是從二等的增廣生員,變成廩生秀才。
朝廷包食宿,包一切,甚至連考試給的膏火費都不少。
整個府學現在五六百學生,只有八十人是廩生秀才。
紀元以為自己等到老,也得不到補貼?
不說補貼了,身份都是不同的。
但機會這就來了?
紀元道:“不是說二等升一等要排隊,我若是搶了其他人的,倒也不用了。”
紀元忍住誘惑。
對他來說,當不當廩生秀才都一樣。
銀錢方面,他現在並不缺。
想來二等秀才裡,會有比他更需要的。
“不僅要排隊,還要看成績。”右訓導看紀元,又笑,“不愧是程教諭的學生,也有些書生氣。”
說著,右訓導摸著下巴:“你們殷掌印也是這樣。”
但他們的書生氣並不讓人討厭。
而且殷掌印在府學做的事確實不錯,反正他願意費心費力,大家自然願意順手幫一把。
右訓導道:“寫了吧,這對你只有好處。”
右訓導又把前因後果講了,怕紀元有心理負擔。
走的那個廩生過了四十五,已經不能再考鄉試,今年從府學搬走的。
府學學政,左右訓導,也早早說好,空出來的名額給第一的紀元。
全了當年說,給紀元補貼的話。
但這廩生存證案一直放在張掌印手中,推脫說太忙,不給紀元填。
拖字訣確實好用。
從開學二月份一直到如今十月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