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丙等堂的春秋博士,要到明年才會出現。
頭疼。
紀元站起來,手頭的書翻來翻去,要不然再去買幾本註疏?
看看其他人對春秋的解釋是什麼。
多看幾本,說不定能找到答案。
“紀元。”
站在前面的梁博士喊道:“去一趟研學處。”
去研學處做什麼?
紀元驚訝。
他上次去研學處,都是去年了吧。
那時候是有事,這次好像沒什麼其他事情吧。
紀元跟著梁博士進了研學處,梁博士卻指了教諭的房間:“進去吧,教諭在等你。”
教諭?
上次跟教諭說話,應該是去年在尊經閣外。
教諭幫他們擺平縣城張家的麻煩。
今年也只在每月初一祭祀文廟時候見到過。
都說教諭今年極忙,不怎麼出現在縣學。
紀元出聲先說明來意,再叩門進去。
教諭並未坐到辦公桌後,而是在旁邊喝茶。
教諭旁邊還坐著一個老者,頭髮花白,老態龍鍾,抬眼皮看了紀元幾眼。
紀元作禮:“見過教諭,見過夫子。”
雖然不認識,但縣學一律喊夫子準沒錯。
老者哼了聲,打量紀元一番。
教諭卻道:“過來,給我和夫子倒茶。”
“不喝。”老者起身,帶走教諭的茶葉,轉頭就走。
“哎,我這個教諭當的,可真難。”教諭說話笑眯眯的,明顯並不生氣,“過來,給我倒。”
紀元走過去,認真把茶倒上,就聽教諭道:“丙等堂最近在學什麼。”
雖說已經自學過禮記,但課堂上所講,紀元還是在仔細聽。
“回教諭,講到第十七,少儀。”紀元答。
《禮記·少儀》講的是君臣,長幼,尊卑之間應對的禮儀。
也有自身修養,以及宴會禮儀等等。
“第十八呢?”教諭又問。
“是學記。”紀元再答。
“學記講,學者有四失,教者必知之,是哪四失。”
按理說,教諭聽到他們只學到,那十八章就不用問了。
但教諭不僅問,還要讓紀元答。
現在手頭又沒書,更是讓他背。
紀元卻是記得。
教諭說的,學者有四失,教者必知之。
意思是,學生很容易有四種過失,而這四種過失,老師必須要知道。
後面的內容則是:“人之學者,或失則多,或失則寡,或失則易,或失則止。”
紀元背出,見教諭不說話,又繼續背:“此四者,心之莫同也。知其心,然後究其實也。”
意思就是,學生容易犯這四種錯。
一是學得太貪婪,二是學的太片面,三是太膚淺,四是過於自以為是。
這四種錯誤老師必須知道,然後糾正錯誤。
教諭微微點頭,紀元卻在思考,教諭這樣說,是覺得他最近學得太多太膚淺,還是如何?
誰料教諭卻又道:“不是這些,是後一句。”
後一句?
“教也者,長善而救其失者也。”紀元再次背出。
“意思呢?”
“教育的意義,就是讓學生們揚長避短,發揮自己的才能。”
紀元說著,似乎有些明白教諭讓他過來的意思了。
教諭笑著讓他坐下:“不錯,看來《禮記》確實通讀了。”
方才都是在考究紀元學習情況。
看來他自學的禮記,不僅學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