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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進了警局,陸徵下車後,拿了傘到另一側去等接雲渺,雨水打溼過的臺階有些滑,陸徵一直牽著她進了門廊。
雨水在房簷上往下落,在瀝青地面濺起一層薄薄的水霧。
陸徵視線從那層白霧上掃過,淡淡地說:“我以前不太喜歡下雨天,最近忽然覺得下雨天也很好。”
雲渺:“為什麼?”
陸徵:“因為最近每次下雨,都會跟你在一起。”
雲渺:“春夏多雨,那是剛好趕巧了吧。”
巧合多了就會讓人產生一種類似於註定的錯覺。
她以前也無數次體會過那種感覺。
那時候,她還住在奶奶家,陸徵來看她的時間總也不固定,就和這忽然來去的風雨一樣。
十四歲那年春天,她的身高噌噌噌地長到了一米六幾,青春期的訊號來臨。
初中那會兒也有生理課,健康老師以非常通俗易懂的語句,解釋了男生和女生的生理發育區別。
但是理論和實踐之間總有一個天大的鴻溝。
實踐工作一般都是由各家的母親來親自教導的,雲渺的媽媽在那時候已經不在了。
那天放學,她發現裙子上沾了一大片血,印到了板凳上。
她毫無準備,書包裡也沒有放應急物品。
外面下著雨,教室裡的人陸陸續續地都家裡人被走了,初潮的羞恥和不安,讓她一動不動地僵坐在位置上。
樓道里徹底安靜下來,雲渺才終於從板凳上站了起來。
她挎上書包,飛快衝出了教室。
去車棚的路已經被暴雨淹掉了,蹚水過去有點難受,她站在那裡猶豫要不要走路回家,忽然有人從後面叫了她的名字。
雲渺轉身,發現來人是陸徵。
在那種情況下,陸徵是小姑娘最不想見的人。
陸徵往前走一步,雲渺就往水裡退一步,小腿全部浸泡在了雨水裡,雨水浸潤面板,冷得她牙齒微微打顫。
陸徵腿長,幾步到了近前,他手裡的黑傘與她手裡的粉色的傘撞到了一起,雨珠飛濺而去,他那雙深邃的眼睛被雨水染上了幾分柔和,但是依舊英俊得晃眼。
雲渺聽到他笑了一聲。
“柯雲渺,我是怪獸還是魔鬼,躲什麼?”
雲渺如實回答:“差不多。”
陸徵氣笑了:“走吧,怪獸接你回家。”
雲渺僵在那裡沒動,“今天不行,我有事,自己走。”
之前一直坐著,血都滲在了裙子上,這會兒站著,加上受了涼,溫熱的液體,從裙子裡滑落,有點不受控制……
小姑娘緊緊地繃著背,語氣很急:“陸徵,你能不能先走?”
陸徵瞳仁黑漆:“理由。”
雲渺仰著頭掙扎:“沒理由。”
陸徵已經捉住了她的手腕:“那可不行,我總不能白來一趟。”
雲渺使勁往回撤手,掙扎間,陸徵看到她腿邊的水染了一小片紅色。
陸徵頓時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肚子疼?”
“嗯……”女孩別過臉,耳根已經成了赤紅色。
“沒帶東西?”他用詞都是斟酌過的。
雲渺依舊不好意思看他,“第一次。”
她根本不知道要準備什麼,沒人教過她。
陸徵牽著她到了距離廁所最近的門廊裡,脫了身上的外套罩著她,“在這等我一會兒。”
陌生的體溫,帶著絲菸草味,給了她一絲安定。
陸徵很快回來了,和他一起來的還有一位女老師。
雲渺跟著那老師進了廁所,那老師講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