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門,似乎在檢查什麼東西一般來回在房間裡走動, 過了會兒才站定來到床邊。
“強叔。”
中年人的聲音聽起來很耳熟, 林燕薇一時間想不起來是誰,但是看樣子他好像不知道床底下有人, 也就靜悄悄地待著不動。
床上的人應該是睡著了,但是中年人非但不保持安靜, 反而猛拍了一下床頭,震得下面的林燕薇的心裡一顫。
“強叔,醒了嗎?我來看你了。”
男人明明是故意把人弄醒的,聲音也說得很大聲,語氣陰狠中帶著點得意,根本不像是個來看望長者的後輩。
床上的老人應該病得很重,看見來人很是驚訝,但是說出的話仍有氣無力。
“大柱,你怎麼來了?”
聞言林燕薇的眼睛驟然睜大,雖然和往常中氣十足的聲音有所差別,但她還是一下子就清楚辨認出這個人是陳乘的爺爺。
想起來之前賀曉風的媽媽說過陳老爺子病重,現在看來所聽非虛,就連說話都感覺都進氣多出氣少了。
只是來的這個人是誰?又是誰綁得她?
沒人回答林燕薇的問題,中年男人根本不知道床底下她的存在,不然也不會如此肆無忌憚。
“我來照顧你啊,強叔。”
“今天是小加的婚禮——”
中年男人打斷陳老爺子的話,明明是以恭敬的語氣說得,聲音聽起來卻有點滲人:“我親愛的養父臥病在床,我怎麼有心思開開心心地吃酒席呢?”
林燕薇皺了皺眉,想起來了陳乘嘴裡的那三個狼子野心的伯父。陳乘和伯父們的關係很僵,導致林燕薇沒怎麼近距離接觸過他們,只記得有個伯父是笑面虎那種,應該就是今天來的這位。
但是不是說陳老爺子跟親兒子不和,但是跟養子們關係很好嘛?為什麼聽起來不像是傳聞中的那樣,這個養子給人的感覺陰森森地,感覺床上躺得更像是他的仇人。
還有,陳加的婚禮陳老爺子病重不出席可以理解,但是作為伯父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就算來看望老爺子怎麼就一個人過來,還是一副鬼鬼祟祟不懷好意的樣子?
陳老爺子可比林燕薇敏銳地多,她都能感覺地出來不對陳老爺子就差不多猜出來了養子的心思。
“王大柱,你過來是想幹嘛?害了我嗎?”陳老爺子的嗓音發緊,但是身體虛弱即便加大了音量聽著也沒什麼震懾力。
“強叔不愧是強叔,一下就猜出來了我來的意圖。”王大柱笑著拍了拍手,然後聲音一下子變得陰狠,“沒錯,我今天來就是送你歸西的。”
“大柱,我這些年對你們母子不薄。”
“呵,不薄,”王大柱一腳踹到了床上,怒聲道:“陳華強,我爹為你擋刀死了,那是一條命,活生生的一條命啊,他把他的妻兒交付給你,你就把他們當狗一樣養?”
“我沒有,你爹是我拜把子的兄弟,我把你和大江小孬他們一樣都當親兒子看待的。”
“是嗎?那陳長盛呢?你口口聲聲待我們比親兒子還親,但是你又是怎麼做得?你聽聽你的兒子就叫陳長盛,我們卻叫王大柱張大江錢小孬,想改個名字都不行?”
“那是你們親爹給你們取得名字!你們說像改姓陳,我孃的要真答應了,死了怎麼有顏面見我地下的兄弟?”
“那你現在就有顏面了嗎?你從二十年前就拿手裡的股份吊著我們,但是昨天你又說了什麼,陳加是你最優秀的孫女兒,要把所有股份贈予她,我的兒子女兒們就不優秀了嗎?公司當初創立也有我爹的份兒,現在呢,我爹死了,我在公司連句話都說不上!百分之三的股份啊,笑死人了!”
“那你是想怎樣?讓我把所有的股份都給你嗎?就算是不給加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