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讓每個人寫一下自己的高考志願，準備製成橫幅掛到班裡的牆上讓他們每天看著，以此激勵學生拼搏向上。
“這種都是形式化的東西，看多了麻木了更沒用了。”
林燕薇回家隨口吐槽了一句，父母就好奇地問她交上去的志願是什麼。
“北城大學啊。”
林父在喝水，聽見後嗆住了，林母邊幫忙拍背邊損女兒，“你正經點兒！”
“我怎麼不正經了？別人都寫的top2的兩所大學，我不寫掛上去多奇葩啊。”林燕薇搖頭晃腦，一臉認真，“理想還是要有滴，沒有理想，和一條鹹魚有什麼區別？”
不理林燕薇的耍寶，林父林母一左一右坐到了林燕薇前面，雙雙板著張臉。
“你們幹嘛？怎麼弄得跟審犯人似的，我最近可沒犯錯，你們說了盡力就好的，考不好不怪我！”
林母習慣性地敲了她一下，忍不住破功笑了出來，“去你的，我和你爸是想認真跟你談一談志願的問題。”
“對，薇薇，你想上哪個大學啊？”
“當然想上北城大學啊，但是還得能考得上啊！”林燕薇嗚呼哀哉地嘆了一口氣，癱倒在了沙發上。
“不是，我們現實一點，以你的實力能夠得上的，你想上什麼大學？”
林燕薇哼哼著回道：“我這次一本線都沒過，我一直以為我能上一本的，考不上一本我就復讀。”
“那不說一二本，你想去哪裡上大學啊？”
“比如說，哪個城市？”
父母循循善誘，林燕薇皺起了眉頭，總覺得這話題很是熟悉。
“當然是北城啊，”林燕薇不假思索地回答。
“北城？”林父林母卻異口同聲。
“是啊，我們老師說過了，我的英語現在是攻堅期，照我現在這樣學，成績肯定能上去的。北城的大學我都看過了，努努力上個一本沒問題！” 林燕薇邊說邊舉起了自己的小拳頭。
林母起身坐到了林燕薇旁邊，“薇薇啊，北城那麼遠，回家一趟都不方便，你沒有想過留在海城麼？在海城本地上學多好，想家就能回，而且分數線對本地學生還說還比較低。”
林燕薇神情怪異，“真奇怪，你們之前不是非說要我去北城上大學麼？”
聞言林燕薇的父母對視了一眼，雙雙表示自己可沒這麼說過。
“我怎麼記得你們說過啊，還說讓我好好學英語。”
是啊，好好學習英語，去北城上大學，她記得的，也一直這麼努力著！
什麼時候父母說得？是父母說得嗎？為什麼非要她去北城……
林燕薇想記起來，努力去回想，但是卻怎麼都記不起來。越是這樣，林燕薇越是想記起來。
那段空白的記憶，林燕薇不是太執著，因為每一次去想，都會被疼痛所打退。
就像是現在，林燕薇緊緊抱著頭，但是頭痛卻沒有絲毫地緩解。
“薇薇，薇薇，你怎麼了？”
“沒事，我沒事。氫氦鋰鈹硼，碳氮氧氟氖，鈉鎂鋁矽磷，硫氯……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
林燕薇閉著眼睛默背化學元素週期表和語文的背誦內容，慢慢地平靜了下來，深呼吸了一口氣，睜開眼朝父母笑了笑。
“用不用吃藥？我去給你拿。”
林燕薇攔住了一臉擔憂的母親，“不用，真的沒事，可能就是學習壓力太大了。”
“好久都沒頭疼過了，要不要去看醫生？”
“真的不用，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我今晚早點睡就不學習了，睡一覺就好了。”
林燕薇沒再去糾結“北城”的問題，因為她要留在海城上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