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衡屹沉著臉在黎楓房間胡思亂想了一會,就在他準備回a市找黎楓的時候,看到黎楓書桌上放著盒拆封了的牛奶。這是黎楓的一個小習慣,喝到一半的牛奶、飲料,喝不完了,放到桌上,他想的是等會喝,但他往往一轉眼就忘了。祁衡屹看到了總是會及時扔掉,怕東西開封太久,他喝了拉肚子。他隨手把那盒牛奶拿到手裡,準備一會到樓下扔掉。
在拿牛奶的時候,瞥到書桌一本書上放著一張畫。畫上畫著兩個人,一個是身穿警服的他,一個是身穿白大褂的黎楓。畫像畫得很簡單,但是人物的神韻勾畫得很逼真。身穿警服的祁衡屹雙手抱胸,一臉冷峻,頭上的對話方塊裡寫著霸道專斷。身穿白大褂的黎楓雙手叉腰,臉都氣歪了,張著嘴巴,旁邊的對話方塊是一串毫無規律的符號。
看著這張畫,祁衡屹繃了兩天的嘴角翹了翹,心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恐慌沒了,把畫抽出來,帶著畫下樓。
回去的路上,想到回到家就能見到黎楓,踩油門的腳差點沒控制住力道。可是,回到家,推開門,卻沒看到黎楓,陽臺沒人,客臥也沒人。黎楓生氣到連家也不想回了嗎?祁衡屹心一沉。
黎楓會去哪裡?他爸媽家,還是他朋友家?不管他在哪,他得去把他接回來,但是去接他之前得換身衣服,他這兩天舟車勞頓,身上的衣服很髒。
祁衡屹推開主臥的門,猛然看到心心念念,牽腸掛肚的人此刻正躺在他的床上,抱著被子睡得正香,還打著淺淺的呼嚕,這幾天那麼多手術,應該是累慘了。
雖然黎楓從曷市回來都和他住主臥,但是黎楓的東西還在客臥,而且黎楓現在在和他生氣,祁衡屹覺得黎楓不會去他常住的主臥,所以,壓根沒想過黎楓會在主臥。剛才在家裡沒看到黎楓,他心都空了,以為黎楓再也不想回來了,這會看到他安靜地睡在他的床上,失而復得的驚喜和感激,讓祁衡屹這個鐵血硬漢差點落淚。
他蹲在床邊,靜靜地看了黎楓好一會,想親親他,又顧忌身上髒,想去換衣服,卻又不想讓黎楓離開視線。最後,是黃局的電話,把他叫出了主臥。祁衡屹在手機響的第一時間就按了靜音,看到是黃局,拿著手機,輕手輕腳地推門出去。鄭沅那邊有些情況需要他馬上去一趟市局。
祁衡屹結束通話電話,回到主臥,深深地看了一眼還在熟睡中的黎楓,才離開家。
黎楓昨晚很生氣,晚飯都沒吃,睡覺的時候氣到翻來覆去,睡不著,十二點多的時候,收到黎家俊發過來的一張照片,照片上的祁衡屹看著很憂鬱,手裡還夾著點燃的煙。黎楓知道他會抽菸,書房和陽臺都有他的煙和打火機,但是祁衡屹沒在他面前抽過。看到這張照片,黎楓心一揪,想給他打電話,卻想起樓下的那個保鏢,又放下手機。
他在床上又翻滾了一會,還是睡不著,抓起手機給齊家俊發訊息:你們在哪出差?
齊家俊:西北。
齊家俊接著又發了一張已經吃完的泡麵的照片:我們老慘了,太晚了,沒地方吃飯,我們吃的是泡麵。
黎楓:你祁隊吃了嗎?
齊家俊:吃了,祁隊吃了一桶,我吃了兩桶。
黎楓:他現在在幹嘛?別告訴他我現在在和你聊天。
齊家俊又發了一張照片過來,條件很簡陋的兩張單人床:祁隊可能是嫌這床不衛生,他去車上了。
西北的冬天晚上這麼冷,他去車上睡?凍生病怎麼辦?他就不能將就將就嗎!
黎楓:你睡床是嗎?
齊家俊:啊,我睡床。
黎楓:那你能不能把你的厚外套拿下去給他蓋?
齊家俊:可以啊,我現在就拿下去給他。
黎楓:回來後請你吃飯。
齊家俊:好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