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縣領導造訪他們棗溝村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村裡人差不多都要忘記他們曾經和縣領導請求派遣一位老師下來這件事兒了,別看他們當初和縣領導提過這茬,可大家心裡面都沒抱有啥希望的,誰都知道領導同志整天日理萬機,那些大事兒都管不過來,哪裡有心思管他們小小一個棗溝村的破事兒?
前腳剛和領導說了這茬,後腳大傢伙就把這事兒忘了,自己想辦法去了。
家裡有孩子在學校裡唸書的家長們湊了點兒東西,送給了教書的老師,那老師收下了禮,去城裡廢品收購站淘了一堆舊書回來,照著那書上教的內容改了自己講課的方式,村裡面的孩子還挺喜歡的。
大傢伙都快把這事兒給忘了,結果上面又派來一個新老師。
要是那種看的很清楚的也就罷了,就他剛才說話做事兒這態度,好像,總覺得有些不太靠譜的。
宋擁軍哪裡能猜不出來老鄉們的想法的?也覺得難辦,他上午時候也進了城裡,不太清楚村裡發生的這些事兒的,可他到底是村長,對自己的村民們很是瞭解,知道這事兒絕對不是單純的欺負人這麼簡單,先給大家介紹了錢俊,提醒了大家他的身份,緊接著就開始給他安排臺階。
“人家錢老師說的有道理啊,大家雖然沒直接動手打人,可你們這麼一群大老爺們兒圍在這邊,也挺嚇唬人的,這是發生了啥事兒了?”
錢俊是新老師,以後要留在村子裡教導自家孩子學習的,村民們也不想因為這事兒給新老師留下個壞印象,就準備組織組織語言,哪成想就是這麼一組織停頓的功夫,自以為抓住了救命稻草的祁欣馨就瞎嚷嚷起來了。
她是真的被孫巧巧和劉國華打怕了,為了活命,她一著急,那謊話自然而然就出來了。
“救我,救我!!我是城裡姑娘,偶然路過他們村的!!他們要把我的腿打斷,嫁給他們村裡的光棍兒當老婆!!”
這錢俊是剛剛踏上社會的愣頭小年輕,家裡面也沒啥背景,要是有背景也不至於被派到這邊來歷練了。
年輕人不知道天高地厚,還魯莽熱血的很,總覺得自己應該做件大事兒,被派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小地方著實委屈,有了這種心思,又已經先入為主認為是棗溝村村民們欺壓姑娘,這會兒聽到祁欣馨的呼喊,那更是正義感爆棚,才剛踏入社會的毛頭小夥子,天不怕地不怕的,竟然和宋擁軍擺起了架子。
“這就是村長你說的樸實的村民?”
他說話的語氣相當的不好,那諷刺挖苦的意思讓宋擁軍也有了火氣,他對錢俊客氣是看在了錢俊背後的書記的面子上,可不是因為錢俊這個人,既然錢俊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識趣爾,他也懶得再當那個撲火的好人。
“小夥子,你脾氣別太沖,我們村到底是個啥樣子的地方,書記把你派遣過來肯定也和你說過,咱書記是個講理的,你要是不樂意,他也不能硬逼著你過來,這一路上我看出來了,你其實對我們村挺有意見的,年輕人血氣方剛有衝勁兒,我理解,誰不是從年輕人過來的,可你要是還這麼不分青紅皂白,我和你說,你早晚要吃虧。”
說教了錢俊一通,他又點名葉白川:“白川,你說,這是咋回事兒?我知道咱村裡的大傢伙都是三觀正的人,你就好好和這個錢老師說說,到底發生了啥事兒。”
他這才見到院子裡面還有趙虎一行,不由得有些納悶兒,就先問了趙虎:“這三人也不是咱村的啊,咋了?”
老父親還是言簡意賅:“他對咱村的男人硬了。”
刷刷刷。
宋擁軍往後退了好幾步。
錢俊也往後退了好幾步。
宋擁軍一連後退了好幾步,估摸著應該和趙虎保持了安全距離了,才摸摸胸口,納悶兒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