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老師提起過這個京城大學,據說是國內最好的大學之一,能考到那裡面的都是人中龍鳳,她們整個縣還從來沒出過先例呢。
結果這三人竟然一張嘴就說,要當就要當那裡面的教授。
小姑娘下意識就想反駁,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覺得人家說的有道理啊。
田漁對白果有粉絲濾鏡。
那厚度大概就和一千度的近視眼鏡差不多。
在她眼裡,白果做出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兒都是理所當然的。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能難倒白果的事兒。
那麼問題來了。
白果以後肯定是要去京城大學當教授的,白果性子那麼軟糯,就和小白兔似的,天高皇帝遠,沒有一個熟人跟著過去照顧她,她肯定是會被人忽悠的。
弄不好還會被別有用心的壞男人給花言巧語騙走了。
一想到白果會嫁人,離棗溝村遠遠的,她再也見不到白果了,田漁便覺得心裡面一堵。
小姑娘有了空前的危機感。
她也顧不上休息了,連忙抓起課本來,把杯子裡的涼茶一飲而盡,重新打起精神:“繼續學習!”
她要上進!
她要努力!
她要和白果一起考京城大學!
————
縣城的挖掘機和拖拉機晝夜不停地工作,山路終於在泥石流發生後兩個星期被重新開闢了出來,三個城裡人總算能離開村子了,分別在即,幾人竟然生出了不捨來。
白果倒是沒有什麼好不捨的,她看的很開,知道這些人從來就是不屬於這個村子的,除了學習時候和這三人有些來往,其他時候根本就不怎麼和他們接觸,倒是性子相對來說更單純開朗的田漁,在閒暇時候沒少帶著他們在村子裡轉悠,聽說他們三個要走了,還特意拉著白果去送行。
想著好歹也是認識一場,白果也就隨她去了,原本以為只是簡簡單單的送行,哪成想她卻看出來了點兒端倪來。
紀浩宇看田漁的眼神,可不是看普通朋友的眼神。
白果當時心裡面就咯噔一聲。
她不好意思和田漁確認情況,便咳嗽一聲,趁著柏驊和趙中傑看過去的時候,用那雙漂亮的大眼睛悄悄掃了那邊的二人一眼,柏驊和趙中傑先是一愣,緊接著都笑了,兩人咳嗽兩聲,走到白果身邊來,忍著笑意問她。
“你今天才看出來?”
感情這不是一天兩天了?
白果皺眉,努力回憶過去兩個星期裡他們兩人的相處,越回憶就越覺得當初的自己真是眼瞎,竟然硬生生把這紀浩宇對田漁的追求當成了哥哥對妹妹的疼愛,錯過了打死這隻偷吃白菜的野豬的最佳機會。
現在,看田漁的神色,明顯也是對紀浩宇上了心,不過小姑娘家家單純,情呀愛呀的她應該暫時還是沒有的,只是單純把紀浩宇當成了投緣的朋友而已。
自家的小白菜,還沒有被豬拱了。
想到這裡,白果的眉頭才放鬆下來,她瞪一眼這兩個明顯早就知道情況的傢伙,語氣兇巴巴地。
“我們田漁是個單純的好姑娘,如果紀浩宇只是打算玩弄少女的情懷,可千萬別怪我不客氣!”
要是紀浩宇真的讓田漁傷心了,白果真的打算直接出手斷了他的孽根。
一個是剛認識了不久的露水相逢的朋友。
一個是認識了好些年的青梅小夥伴。
到底應該偏心哪一個,白果還是有數的。
所以,小白果是真的在兇巴巴又一本正經的威脅這三人。
只不過,她這幅格外正經的威脅在柏驊和趙中傑眼裡卻彷彿一隻軟綿綿的小兔子在努力豎著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