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通等著手下把各船的主事一一綁上船,到後,又派人一一清點人數,萬事順遂。不過她還有一個疑問——
剛才在夜色中,她彷彿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人帶著面具——明知不可能,可是這身影實在太像趙啟秀了——並不是她眼力好,而是他身影挺拔,風流瀟灑,哪怕就是混在一干人中,也能一眼瞧見。
“俞閒,你身邊的人呢?”
“什麼人?”俞閒裝傻道。
李安通道,“你身邊的白衣男子啊,也是我們西衛的嗎?”
俞閒笑道,“你想認識他?”
“嗯……也好。”
俞閒道,“他可不想認識你。再說,他不是我們西衛的,人已經走了。”
李安通一怔,這時,人已經到齊。眾人說著剛才的危急時刻,吐沫橫飛。這樣有組織有計劃的行動,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這少年就是他們心中的衛主人選。看李安通又順眼了幾分,不管是語氣還是態度,都恭敬了不少。李安通帶頭審問黑蛇,
“是何藎誠派人來攻打我們的,是不是?還有其他同謀嗎?”
黑蛇知道此時此刻,無論說什麼,也無濟於事了,不過他倒也是個硬漢子,僵著脖子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罷!”
他這樣硬氣,也激起了西衛其他人的骨氣,“衛主,殺咯!還客氣什麼!”
“這朝廷的狗毛雜種!衛主!我們把他殺了,喝人肉湯。”
李安通暗想,殺之容易,一網打盡卻難。剛才月影提醒過,這黑蛇說不定有同夥,否則何以能知曉他們西衛的秘密集會。可以先不殺,來一招引蛇出洞。
她吩咐先把黑蛇帶下去。加之大家都累了一夜,又讓各自先回去歇息,再行商討。人群散去,鍾紫帶著妹妹上前感謝道,“謝謝衛主救命之恩。”
她打從被抓,就知道自己的性命垂危,西衛的人絕不會顧及兩個女人的性命。又聽黑蛇說如今的西衛衛主是李安通,鍾紫的心中才又燃起了幾分希望。
俞閒道,“感恩我看倒不用了,多多為西衛做事才是正經。”
依照平時,鍾紫必會反唇以及,此時只是低眉順目道,“是。”
鍾鶯聽了不爽道,“我是戚威的手下,不屬於西衛。我姐姐也不屬於,她是跟太子殿下的!這次我們是替爹爹出戰,和你們有什麼關係!”她瞪了一眼蘭陵畫畫,“誰喜歡白豬救!”
琴引道,“說話這麼可惡,早知道就不讓衛主救你了!”
鍾鶯哼了一聲轉身離去了,鍾紫滿臉歉意,說了句保重也跟著走了。
第二日,李安通率人駕著五艘船,來到黑水崖下,只見高崖嵯峨,嶄巖突兀,一看便知險峻萬分,黑水崖下插著幾面玄黑大旗,每走幾步就是,旗幟旁站著幾個穿著西衛衛服的衛士,
看到李安通的船隻來到,有人高呼,“衛主來了!”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一傳百,百傳千,千傳萬,從近到遠,不一會兒,整個黑水崖邊都站滿了黑衣衛士,不約而同紛紛喜道,“是衛主來了!”
李安通許久未見這等仗勢,不由地面露赧色,帶著下面的人迎著呼喚聲一同走出船隻,立馬就見人迎了上來,單膝跪地道,
“參見衛主。衛主遠道而來,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再舉行式。”
儀式,什麼儀式?沒人跟她提起啊。而且她不需要休息……可以直接開始。
“即刻開始吧。”
她率領眾人到了總壇,才知,原來船上的都是西衛中的高階分子,現在她看到烏壓壓的一片,不知有多少人,他們才是西衛的主體部分——分佈各地的代表暗衛。
這些人就不如船上那波人放肆狂狷,一旦選定了衛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