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宋文信在免疫明顯還沒到瓶頸,宋文信對陳潛也是忠心不二,宋文信每篇論文鳴謝的都是陳潛。
黎嘉洲給宋文信遞了杯水:“你給你老闆明確表達過拒絕嗎?”
“當然,”宋文信猛悶一大口,“上次我給你說老闆讓我轉方向,我就拒絕了,他說我們都考慮一下,我以為他是一時興起就過去了,結果今天早上,他直接讓肖旭到我組裡來了,肖旭連實驗樣本是什麼都不知道,老闆讓我手把手教?”
黎嘉洲想了想:“陳教授確實快兩年沒拿專案了,我估計你是順的,但你們研究整體到了瓶頸,你實驗已經到第三期了,所以他讓個菜雞接手,你去帶新方向,我覺得可以理解,”黎嘉洲道,“到時候你球蛋白這塊發了論文署名還是你的,新方向也有進展,雙方向不是壞事。”
“不出意外的話,如果我讓了,那署名也是別人的,今天早上他對署名隻字未提。”
宋文信把杯子放在茶几上。
玻璃和楠木想碰發出清脆聲響,一圈淺淺的水痕蔓延在邊緣。
黎嘉洲和宋文信說了會話,遠天的灰雲散開,上午的天光這才徹底亮起來。
————
可能是黎嘉洲早上秒懂了陶思眠眼神裡怕宋文信太兇會不會有暴力傾向的意思。
她把她朋友介紹給他朋友的感覺很微妙,就像她和黎嘉洲,已經是一個小家庭。
陶思眠一上午心情都不錯。
她去超市買了點零食,黎嘉洲給她發訊息說快回家,陶思眠就站在小區門口等他。
回家。
他說回家。遠遠
家。
陶思眠反覆咀嚼著這個字眼,覺得這個字念得好聽,意思也好。
黎嘉洲出現在小區門口時,路過的兩個女生不停看他,然後紅著臉和同伴私語。
黎嘉洲走近接過陶思眠手裡的東西,看到小姑娘一臉嫌棄。
她好像在嘟囔什麼。
黎嘉洲又湊近些,才聽清楚。
“長這麼好看就算了,還高,高就算了,衣品還好,衣品好就算了,還笑得這麼盪漾。”
這下,黎嘉洲笑意更憋不住了,戳戳小姑娘的臉,問:“吃醋了?”
陶思眠:“我不喜歡吃醋。”
黎嘉洲:“別人看我你不高興了?”
陶思眠嘴硬:“你哪隻眼睛看到我不高興。”
黎嘉洲大著膽子:“你滿臉都寫著不高興。”
陶思眠快步甩下黎嘉洲。
黎嘉洲趕緊追上去,眉目都盪漾道:“我知道得哄哄你,可我怎麼想怎麼開心,”黎嘉洲跟上電梯,“這好像還是你第一次佔有慾這麼明顯。”
陶思眠忽然問:“有多開心。”
黎嘉洲一聽這冷靜的語氣,立馬收斂了:“也還好。”
陶思眠:“說實話。”
黎嘉洲:“前所未有。”
陶思眠:“說你是豬。”
黎嘉洲:“你是豬。”
陶思眠:“說我是豬。”
黎嘉洲:“你是豬。”
陶思眠:“?”
黎嘉洲忍笑:“好好,我是豬。”
兩個人像三歲兒童一樣在電梯裡進行毫無意義地拌嘴,可陶思眠就喜歡這樣,黎嘉洲也喜歡這樣。
陶思眠想,黎嘉洲說得是對的,她就是吃醋,可她就不承認,黎嘉洲拿她有什麼辦法呢?
黎嘉洲想,不承認就不承認吧,佔有慾這種事情,光是想想就很開心了。
兩人出電梯,發現門開著,頓時心生警惕。
黎嘉洲下意識把陶思眠拉到身後,兩人還沒決定報警還是正面上時,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