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一天山崩地裂他暗戀了,那他做事也會把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黎嘉洲找好東西和程果道別。
程果說:“晚安。”
這兩個字普通平常,不知怎的,黎嘉洲就想起了昨晚和小姑娘的電話,他也是給小姑娘說了晚安,小姑娘還給他說了謝謝,還說以後都找他問問題。
黎嘉洲眼裡蘊上淡淡的溫柔,去研究樓的路上,小姑娘好像跟在他心裡蹦蹦跳跳。
清晨的校園景色明麗。
黎嘉洲走著走著,捂了一下胸口。
摸第一下是正常的。
第二下,黎嘉洲眉眼微微耷下,怎麼……有點快?
————
週一,陶思眠做好了訪談準備工作。
週二下午,陶思眠走在路上,一個電話撥進來。
“我真不是故意遲到的,路上快堵死了,我換了小黃車,可能會快點。”魏可昨天辦了研究樓出入卡,本來說訪談會面時給陶思眠,誰知他中午回家吃個飯,就遇上這種事。
“早知道就該昨天給你了,”魏可懊惱道,“你看你身份證帶身上了嗎?”
陶思眠:“沒。”
“那你是回去拿然後走登記通道先進去呢,還是等我,”魏可道,“我可能還有二十分鐘。”
正午太陽很曬,陶思眠手裡還拎著笨重的腳架包。
“我先過去再說吧,萬一有人進,我就先跟著進去了,”陶思眠說著,提醒小孩,“注意安全。”
魏可並不領情。
方才陶思眠和魏可打電話的時候,黎嘉洲正好路過,見小姑娘有事,他用手指了一下前面研究樓,用眼神問,是不是去那。
陶思眠點頭。
黎嘉洲極其自然地接過陶思眠手裡的東西。
這廂陶思眠掛了電話,給黎嘉洲道謝。
黎嘉洲故作困惑:“讓我想想,講模型算一個,拎東西算一個,某人是不是又欠了我兩個人情。”
酒吧扶許意菱欠一個、秦夏出事後的熱牛奶欠一個、當晚笑一個欠一個,食堂還一個,最近又兩個,應該還欠四個。
陶思眠心裡想著另一個數,面上卻是笑著沒否認。
兩人並排走。
黎嘉洲沒再糾結這個問題,轉而道:“《星空筆記》快殺青了?”
陶思眠:“這週六。”
“你之前有沒有想過自己接了紀念片還要接星火訪談,”黎嘉洲閒聊,“是不是覺得挺多事情都是冥冥之中自有註定。”
陶思眠反問:“你信命嗎?”
黎嘉洲:“我信自己。”
陶思眠一臉“和我猜的一樣”,輕笑反問:“那你還一本正經扯什麼冥冥之中?”
黎嘉洲當即一噎,但見小姑娘戳穿他心思還沒生氣,黎嘉洲頓時坦然了:“兩個人走在一起不是要找點話說嗎?”
陶思眠“噗嗤”一下:“你在解釋沒話找話?”
陶思眠喜歡安靜,有點懟黎嘉洲的意思。
奇怪的是,黎嘉洲聽出小姑娘在懟自己,瞧著她酷酷的小模樣,竟然也不覺得生氣。
說話間,研究樓到了。
陶思眠站在門口給魏可發訊息,問他還有多久,魏可說十分鐘。
黎嘉洲已經從先前的電話和小姑娘現在的表情知道她沒出入卡,也沒帶身份證,進不去。依照她的性子,這種小事不可能主動開口要幫忙。
換做平常,黎嘉洲會很善良地順路撈人。
可這小姑娘吧,昨天晚上懟自己夾丸子,幾分鐘前還嘲自己“沒話找話”,他也是有骨氣的人,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帶她進去。
陶思眠收好手機,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