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嘉洲大度地擺擺手:“不用。”
操場上,運動會進行到第一天最後一項賽程,陶思眠和魏可在打語音電話,黎嘉洲在旁邊也不煩她,偶爾看她要紙就給她遞張紙,偶爾看她要筆就給她遞支筆,偶爾陶思眠轉過身,他就垂在她身前的金牌笑。
陶思眠掛了電話,像摸家裡金毛一樣抬手撓了撓黎嘉洲耳垂:“怎麼笑得這麼傻。”
黎嘉洲:“還有一件很開心的事。”
陶思眠頭微朝他偏:“嗯?”
黎嘉洲:“你之前說一週不和我說話,但你今天和我說了好多話,還不到一週,”黎嘉洲說,“陶思眠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是個有原則的人,但你可以因為我打破原則……”
陶思眠看黎嘉洲。
黎嘉洲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最末認慫:“好好好當我沒說,我收回我禁言我閉麥,你不要不和我說話……”
黎嘉洲哼哼唧唧著別過頭。
陶思眠心下暗笑,話都讓你說完了,我還能說什麼。
陶思眠未曾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留無比麻煩的長髮,會坐在舉行運動會的操場上,會任由一個男孩子牽過自己一縷長髮卷著髮梢玩。
黎嘉洲也沒想過,自己一世英名,最後小姑娘一個眼神,他就一敗塗地。
不過想想也是。
黎嘉洲停下手上動作看小姑娘,從她舒展的眉目看到小巧精緻的鼻尖,然後是一點菱紅的唇,大概因為換季,她臉上爆了顆痘痘,天邊半輪橘色斜陽暈成背景,她美成這般,連痘痘都有幾分可愛,自己怕她簡直天經地義。
如果膽子大點,那就是,怕老婆……
黎嘉洲想著想著,噗嗤笑出聲,喊她:“陶思眠。”
陶思眠:“怎麼了?”
黎嘉洲:“沒什麼。”
過一會兒。
黎嘉洲:“陶思眠。”
陶思眠:“嗯?”
黎嘉洲:“沒什麼。”
再過一會兒。
黎嘉洲:“陶思眠。”
陶思眠:“有事嗎?”
黎嘉洲反問:“沒事不能叫叫你?”
“神經病啊。”陶思眠罵他搡他一把,罵著罵著,偏頭卻抿開了笑意。
黎嘉洲在陶思眠身旁賴了一下午不肯走,陶思眠由著他。
黎嘉洲玩陶思眠手機,把自己指紋錄進去說“方便”,陶思眠由著他。
黎嘉洲又牽過陶思眠的手,把她的指紋錄進自己手機,他掌心溫熱,有微微的薄繭,陶思眠還是由著他。
晚上,兩人參加研究室給黎排面舉行的慶功宴。
一行人熱熱鬧鬧地吃完,順帶嘲諷傅闊林說“請客”實則捂著錢夾扭扭捏捏暗罵這群小兔崽子絕對故意的表情,陶思眠看不下去,拿著黎嘉洲手機去吧檯結賬。
傅闊林指著幾個研究生懟道:“人黎嘉洲參加運動會比你們積極,連家屬都比你們優秀。”
家屬……
黎嘉洲嚼著這個字眼看向小姑娘背影,很貼切。
陶思眠亦聽到了這個稱呼,但沒反駁也沒多說,只是問老闆娘:“0888包廂多少錢,結一下賬……嗯,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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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飯店時,溫度宛如從火爐到涼洲。
外面起了晚風,傅闊林扯了扯黎嘉洲背面,擔心說:“你一天汗溼又晾乾的,會不會生病。”
陶思眠這才想起:“下午還吹了陣大風。”
黎嘉洲耍寶地鼓起右手作亮肌肉狀:“跑過五千的男人無所畏懼。”
大家嘻哈笑鬧說“無所畏懼的男人學會哄女孩子了嗎”“把女孩子哄好了嗎”,黎嘉洲紅著耳根去踹作為代表的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