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嘉洲起身把傅闊林身前的酒全部拿開。
“還是吞你們補貼了,”傅闊林“嗚嗚”出聲,“這,這樣對我,我真的六十了,沒幾個十年了,沒幾個專案能做了……”
飯桌一片安靜。
傅闊林喝醉了,說著說著開始唱“咱當兵的人,有啥不一樣”。
他唱兩句,讓大家齊唱。
沒人發聲。
“小,小姑娘啊,”傅闊林又搖搖晃晃地對陶思眠道,“帶,帶我打把遊戲吧。”
陶思眠:“您玩什麼,手機上有嗎?”
傅闊林自豪作指點江山狀:“我手機上什麼都有,全是我外孫下的,我自己玩,全、全是最菜的青銅,你、你挑一個你最擅長的,帶我殺、殺遍全場,”傅闊林又道,“你們也,也一起玩啊,不是摸魚的時候最愛玩嗎……”
黎嘉洲揉著太陽穴:“你喝多了。”
傅闊林一把揮開黎嘉洲:“你,你不要管我……”
研究室出了兩個人,加陶思眠和傅闊林四個。
陶思眠把小孩叫進來。
傅闊林嫌棄:“小孩會玩嗎,知道電子競技嗎?”
陶思眠笑一聲:“全服排名前十,神仙操作、大局觀一流……”
小孩波瀾不驚:“現在是第二。”
傅闊林雙手作揖一拜,乾脆地:“成哥!”
眾人大笑,遊戲開始。
陶思眠手速很快,但小孩更快,小孩把開場一血讓給陶思眠之後,直接二殺,三殺,四殺。
又一輪新的對峙。
研究生喊:“成哥快回來!你沒血了。”
小孩置若罔聞,頂著幾乎看不到的血皮反手五連絕世。
陶思眠打這樣的局感覺敵方像慢動作,對小孩而言,敵方差不多是靜止的。
包廂裡,“牛逼”“我擦”“哎喲喂打到投降為止”此起彼伏。
包廂外,路燈昏沉地撐著厚重的黑夜,暗色濃郁化不開。
中場休息,黎嘉洲去了趟洗手間,正要回包廂,看見小孩不知什麼時候也出來了,蹲在牆角發呆。
黎嘉洲沒窺探人隱私的習慣,只是身高放在那,他餘光掃到小孩的螢幕。
黎嘉洲“喲”一下:“成哥要去打職業了?”
小孩徑直按滅介面。
黎嘉洲道:“那俱樂部好像很厲害吧,我一個不玩遊戲的都聽過。”
小孩看也不看他一眼,起身就走。
黎嘉洲又道:“我以為七七是帶著姐姐濾鏡在誇,沒想到你還真的這麼強啊……”
小孩聽到這話,停下腳步:“你叫姐姐七七?”
他走到黎嘉洲面前,滿臉警惕,“你是誰,你叫什麼?”
黎嘉洲喝酒有點上臉,彎下腰,他就用那張極其好看的臉平視小孩,勾了抹浪蕩的笑:“叫姐夫。”
小孩皺眉:“神經。”
黎嘉洲彎著眉眼:“就叫一聲。”
小孩撇嘴:“不叫。”
黎嘉洲:“你叫一聲我給你買糖吃。”
他只吃陶思眠的糖,不吃神經病的。
小孩轉身要走。
黎嘉洲手一伸,把小孩勾進懷裡。
他醉裡醉氣摸出手機,點開網頁:“喜歡什麼球鞋嗎?新款?限量?aj?”
小孩掙扎著要走。
黎嘉洲換介面:“不然遊戲?裝備?你叫一聲要什麼我都給你買?”
小孩掙扎動作越大。
黎嘉洲錮住小孩,力道卻不大:“不然新款櫻桃?側刻限量,戰隊簽名,所有軸所有色號,”黎嘉洲飛快按著加入購物車,“叫一聲姐夫這些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