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嗯」了聲,囑咐他們看好外面的百姓,防止他們發生□□,自己一人則朝著最裡面的石室走去。
那裡有此次一行最重要的東西,血珠。
不規則的石頭壘成石壁,血池依舊咕嘟咕嘟冒著泡,裡面的血液濃稠,像是提煉出的最精華的血,血池正中央,存於透明罩子中的血珠即將成形。
這裡絲毫不受外界影響,血珠已經在緩慢地吸收池子裡的血液,這次宋宴沒有猶豫,直接使出渾身的靈氣轟向那顆血珠。
一陣地動山搖。
石室在搖晃,碎屑不停滾落下來,宋宴抬眼看去,原本在血池中央的血珠已經碎裂灑在血池子裡,而池中的血四濺在周圍,與地上的灰塵混合在一起,成了一顆顆灰色的滾珠。
宋宴身上也被濺上血跡,白衫上一大片紅,尤為刺眼。
血珠已毀,這裡便沒有再存在的必要。
他走出暗牢,身後的暗沉的鐵牢與破舊的柴房轟然倒塌,轉瞬間便成為一片廢墟。
最後,宋宴在永珍門後院的祠堂中找到了昏迷不醒的蘊藏真人。
一枚丹丸入喉,蘊藏真人悠悠醒來。
真相一一鋪陳,殘忍又惡毒的陰謀完完全全地展現在宋宴面前。
永珍門是這邊陲小城中唯一有修士的小宗門。
數年之前,這裡便沒有了散修,散修們嫌棄這裡太過偏遠,靈氣稀薄,紛紛離開,而那些家在漠乙城,天賦又差的修士捨不得離開,便都加入了永珍門。
修真界中,誰不想提升自己的實力?黑袍人與永珍門門主一拍即合,永珍門的其餘弟子也一起加入其中,願成為上界之人的走狗,為黑袍人擄來漠乙城無辜的百姓,再挑選有修煉天賦的人剝皮抽骨,血液融入血池,靈根貢獻與血珠。
而那些一開始反對的弟子,下場則同那些百姓一樣,成為了血珠的養料。
嶽華宗被派來的那批親傳弟子皆是精英,並非毫無還手之力,但他們以及蘊藏真人都同宋宴一樣,一進城就碰到了偽裝極好的吳靈越。
他們都是純善之人,從未想過會被一個不足十歲的小姑娘耍的團團轉,還差點搭上了性命。
他們對吳靈越的賣慘信以為真,將他安頓好之後聽她「偶然」得來的訊息,隱晦又莽撞地潛入敵營調查,被永珍門中坐鎮的合體期大能發現,打包關進了暗牢之中。
弟子們與蘊藏真人,都是被這同一個藉口推入火坑。
而罪魁禍首之一的吳靈越則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依舊梗著脖子讓宋宴放開他們父女。
「你不是一個好門主,更不是一個好父親。」宋宴平靜道。
永珍門門主羞愧地低下頭,與他綁在一起的吳靈越則很不服氣,辯解道:「你憑什麼說我爹爹不是好父親,我爹對我很好,不許你這麼說他!」
「我本不想讓靈越摻合到這件事中,才將她安頓在城內,未曾想她還是想幫我分憂。」永珍門門主看了眼氣鼓鼓的吳靈越,眼中滿是溫情,「她是個好孩子。」
「她不是。」宋宴斬釘截鐵地反駁道,面色如同寒冰,「漠視一切生靈,只為滿足自己心中那一點微不足道的親情,不論對於修真界還是對於永珍門,她都不是好人,你們二人都與上界來的黑袍人沒有什麼不同,都是自私又冷漠。」
「你們,不配做修士。」
永珍門門主內心所有的陰暗都被宋宴赤、裸裸撕開,暴露在陽光之下,他用來安慰自己的那一點理由也不復存在。
什麼為了亡妻,為了女兒。
都不過是他心底滋生黑暗的藉口。
混亂的漠乙城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夠步入正軌,宋宴與蘊藏真人以及嶽華宗存活下來的其他弟子也就此離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