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襲黑衫,身姿挺拔,如綢緞的黑髮束在身後,月色籠得來人清俊異常。
她喜得從床上立起來,喚道,“文叔!”
趙啟秀快步上前,把她摟進懷裡,擁抱的姿勢曖昧了一些,可還是保持著應有的距離,
“還好吧?”他問。
打從他進來,夜色中的身形,無一不說著此人正是趙啟秀。她太熟悉了,如今聽到聲音,又感覺稍稍不真切,仰起頭看向他,答道,
“嗯。還好。”為什麼呢,他的聲音溫柔中帶點急迫,在黑夜中聽來尤其迷人。
趙啟秀鬆開她,“你們出事了,我追查了好久,才查到這裡。”
“誰帶你進來的?等下你怎麼出去?”這三生閣都是護衛,她擔心。
“這些你不用擔心。我長話短說,這藥,你儘量少吃,會上癮。還有,這三生閣裡情況十分複雜,你凡事記得多留一個心眼。”他知李安通這些時日以來有些長進,可戒心還是不夠重,容易相信人。
李安通咦了一聲,這事俞閒也跟他交代過,看來這俞閒知道的也不少。他讓她儘量少吃,後面成癮了可就真的離不開了。
“未拿到解藥之前,你就在這裡待著。放心,我們很快會見面的。”他又深深看了她一眼,“我得走了。”
他把手搭在她的肩上,用力抓緊,又慢慢鬆開,偏頭靠近她耳側,小聲道,
“多加小心,等我。”
她來不及告別,只見黑色身影已經離去,溫熱的呼吸聲彷彿還在耳畔。
而他走之前的笑容,眉目之間俱是風情,眼波瀲灩,煞是好看,看得她禁不住怦然心動,砰砰砰的,在黑夜中,久久不停……
……
靠,笑得也太妖孽了。
那日趙啟秀先是尋到孟芝夏,卻不靠近,任由她在林中亂闖,最後路遇壞人,差點被強暴,這才出手救人。他有意讓她吃一點苦頭,最終還是朱大銘不忍心,在邊上屢屢求他出手。
回去的路上,朱大銘心思不定,難以平靜,他一直以為趙啟秀是個正直的性子,可剛才的行為分明又有些無情無義,別人的死活,他根本是事不關己,難道這才是真實的他?
救回孟芝夏,他又恢復成溫良的模樣,惹得孟芝夏嗚嗚地哭,極是委屈。
朱大銘覺得,他有些看不清秀哥了,秀哥,秀哥,不應該跟他們一樣是個好人嗎?至少他和通哥心地善良呀,尤其是通哥,就是個爛好人,雖然偶爾無賴調皮,裝成壞孩子模樣,可在他的心中,通哥一直是個好孩子。
還是隨著年歲的增長,人是會變的?就憑他的腦子,他也只能想到這裡。
趙啟秀越出窗子,還回頭看了李安通一眼,那一眼千戀萬慕,纏綿至極,望了許久,這才轉身離去。而帶他進來的是人正是海棠。
李安通和孟玉宸失蹤後,他查到也許跟骨密教有關,而骨密教和東衛有關,而東衛的主人就是東方姑姑和一個叫三姐的人。上次來群芳閣買藥,就是海棠接的手。他找到海棠,也順利地查到他們入了三生閣。
海棠正等在那裡,見人回來,芳心一緊。她本就愛慕他,經過這幾日的相處,此情又深了一些。這人怎麼可以對人這般體貼,透出的氣質又是這般的拒人以千里之外呢,就好像,好像皎潔的月一樣,可望不可即……
“我們走吧。”他沒看她,徑直向前走。
他轉回頭,見海棠仍立在那裡,正痴痴地看著他,微微一笑,“怎麼了?”
海棠臉一紅,剛才他在月色中走來,黑衣襯著他比白日裡多了幾分清狂不羈,這模樣真是俊朗。
“沒。沒什麼。見到安通兄弟了嗎?”
“見到了。”說到李安通,趙啟秀的臉色變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