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通見他面容沉靜,莫名感覺安心,想了一想,突然心念一動,把自己的身世盡數向趙啟秀全盤拖出,還說了自己爹的事情。
趙啟秀聽完,“那你的事還挺複雜的。郭管家的死,我覺得良叔不像是會幹這件事情的人。”
李安通道,“說是這樣說,可是證據擺著呢,廷尉府的人都查不出來。”
趙啟秀道,“良叔說自己剛轉過身,郭管家就被人殺了,你說會不會有人在這個時候突然出來襲擊了郭管家。這個人很有可能早就藏在房中,然後又趁亂被人幫著帶了出去。”
李安通道,“你說的是孟無昶啊?”
趙啟秀道,“我也是猜測,並不確定是他。我沒有證據。”
李安通罵道,“靠!一定是他。有他壓著,我爹的事情當然查不出來了,怪不得他說要收我做義子,才能幫我救爹。心腸太惡毒了!”
趙啟秀道,“你別那麼武斷,我只是猜測……”
李安通道,“我爹不會殺人。他不敢的。”
趙啟秀問,“你確定?”
李安通默然。她又不確定。事情的真相撲朔迷離,藍正青的案子積壓了十來年才水落石出,爹的呢?
爹既然知道她的身世,為了要遵循小姐的遺命,隱居大淵村,不答應郭管家的請求,然後殺人,也是有這個可能的。換句話說,爹是有殺人動機的。
剛才爹在對她說孃的事情的時候,他那眼神,是無比的恭敬,乍看一點也不像個流氓。這樣的爹,會奉小姐的的話為聖旨也不奇怪吧?
李安通道,“你叔叔真的不能救我爹出來嗎?”
趙啟秀道,“五樓幫只是幫派,不是官府。除非孟無昶願意改口供。”
李安通抓抓頭,“我被冤枉也就算了,連我爹也被人冤枉…”她連糖葫蘆也不想吃了,下巴枕在石欄上,河水波光粼粼的,綠水盪漾,兩邊是熱鬧的市集,人潮來來往往。
正在這時,她覺得有人在看她,聽著聲音,出自橋邊一家酒樓,一群女子正圍在二層窗子邊對他們指指點點。她推推趙啟秀的胳膊,“你覺得她們是在看我,還是在看你?”
趙啟秀回看了一眼,“不知道。”
李安通嘻嘻道,“肯定看我。我可是村草。”
趙啟秀笑得低下頭,“對。看你。”
李安通伸了個懶腰,“走。陪我去趟孟府,我要去找孟無昶商量救爹的事情。這個監牢再待下去,我爹準出事。”
趙啟秀道,“你打算假公濟私?”
李安通錘了一下他,“什麼假公濟私啊,我想了一想,我爹還是不會殺人。”她自己也覺得有些矛盾,抓抓頭,“他是被人冤枉的。還有我在天一閣和廷尉府做的事情,你說過的,你要幫我的,我不管,你要護著我。”
趙啟秀道,“怎麼護你?你打了那麼多人,到時候人來齊,我也幫不了你啊。”
李安通喂喂了幾聲,道,“趙文叔。做人不能這樣。之前還說要護我的,現在就翻臉不認人了?”
兩人開著玩笑,那邊酒樓上的少女果然已經送來了一個錦帕,上面繡著並蒂蓮,遞給了李安通。
李安通哈哈大笑,“給我?果然是給我的。”推推趙啟秀,“服氣不服氣!”
沒想到很快,另外一個少女也害羞地遞給了趙啟秀一個錦囊,送完蹬蹬地跑掉了。
李安通湊過來,伸手拿過他的錦囊,上面繡了一對鴛鴦,讚美道,“哇。你這位繡得也太好了吧,栩栩如生,我們換換。”她把自己的帕子給了趙啟秀。
趙啟秀接過她的,定眼一看,只是素淨了一點,手工還是很好的,“不用換,一起還給人家。”
李安通道,“幹嘛不收?人家好心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