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院子外停下,我們幾個下了車弓澤狐就開了大門請我們進去。
進到院子裡的時候,我才發現弓一刨也在裡面,他還是昨天的打扮,只不過手裡多出了一把芭蕉扇,和一個紫砂的茶壺。
他一邊扇著扇子,一邊喝口茶。
見我們進來了,他就笑著說:“人還挺多。”
他畢竟是袁氶剛的朋友,我有點不好意思說:“弓叔叔,你要是覺得不方便,我讓他們到外面車裡等著。”
弓一刨說:“大朝奉帶來的人,自然都是精挑細選的,我放心,好了,你準備怎麼考驗我這小徒弟。”
說著,弓一刨對著弓澤狐招了招手,弓澤狐立刻跑到屋子裡面,搬了四個凳子出來。
這四個凳子還沒有上漆,是上好的棗木所造,棗木又稱“赤金檀”,“紅花檀”,幾十年才能成才而用,而我們坐的這幾個凳子都是上百年的棗木所造,實屬稀少。
我對木器也有涉獵,雖然我自己不會做,但是我能分得出好壞來,我們身下的四個凳子,木質滑潤,是用刨子一下下掛出來,而且是純手工的,每一刨子下去都有自己的精氣神在裡面。
四個凳子,讓人坐上去氣質都會不自覺的拔高一些,彷彿有靈氣一般。
這也是手工木器和機械木器的不同,機械木器都是冰冷的機器所造,樣式可能好看,但是你一看就知道是機器造的,少了人氣,有時候就算是普通人也能看出來。
這便是機器永遠給不了木器的精氣神。
而能把精氣神拔得這麼高的木器,造它之人必定是匠師水準。
《魯班書》中有云,入行六年方為匠。而六年之下的都是木工。
所以在以前,被稱為木匠的,都是入行六年以上的。
如果再細分,木匠之上,便是匠師,而匠師和從業年代無關,只有能真正造出有精氣神的房子、木器的人才能被稱為匠師,而這種人一般都會符、煞等東西了,算是半個道人了。
我這麼想的時候,弓一刨也問我,從四個凳子裡看到了什麼,我把自己看到的講了一遍,然後又補充說:“雖然這四個凳子把精氣神拔的很高,是匠師的水準,但是有點過於求成的意思,心境上還需要磨練一下,這四把凳子,肯定是出自年輕人之手,你這種老前輩所造木器肯定更穩重一些。”
我說話的時候,弓澤狐一直盯著我,他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一個小本,他看著我,眼睛不看本子,可手卻在本子上“唰唰”寫個不停。
我說完之後,弓一刨就點了點頭說:“你的評價很中肯,小狐狸,快去給四位客人倒杯茶。”
小狐狸?
這大概是弓澤狐的小名兒吧,他是被狐狸救下的,叫一聲小狐狸也不為過。
弓澤狐眼觀六路,弓一刨說話的時候,他也是看到了,趕緊去給我們泡茶。
等著他給我們每人手裡送了一碗後,他就又拿著本子站到一邊準備記筆記了。
我問他記了什麼。
弓澤狐就說:“我比較笨,很多事情我都必須記在本子上,然後一點一點的改進,您剛才說的那些我都記下了,我會努力磨練我的心境,讓自己不那麼急躁。”
我笑了笑說:“你年紀比我還小,性子急一點不算什麼,不過這木工做的不錯,有水準,現在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回答之後,我的考核就結束了。”
弓澤狐一下變得有些緊張了,同時對著我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把本子給合上了。
我慢慢開口問道:“第一個問題,你覺得《魯班書》後半部,是不是邪書,畢竟裡面全部是煞、咒之法,整蠱、害人之道。”
弓澤狐立刻搖頭說:“術法無正邪,用者分善惡,魯班書後半段雖然講了很多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