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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只好老實抽出來,輕咳了聲,裝作轉頭看窗外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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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
遲越在選考成績暴露後就沒再藏著掖著,花重金請了個數學家教每晚五點到八點上門輔導,順便帶著溫降一塊兒跟班主任請了晚自習長假,相比在菜市口似的教室自習,在家裡明顯是更好的選擇。
除了數學這門課,剩下那三門文科他可以直接問溫降,她就跟自動檢索機似的,問出一個問題,就會告訴他這個知識點在必修幾的 、降溫
下午四點二十, 學校的最後一節課結束,元旦假期便正式開始。冬天天黑得快,下午還下了點小雨, 兩人回到家時,庭院已經染上灰藍的暮色。
遲越把書包丟到地毯上, 第一件事就是去開客廳的電子壁爐,溫降也脫掉外套, 順手幫他把書包扶正。
電子壁爐升溫比地暖快得多,大約十多分鐘, 室內便退去溼冷的感覺, 到處都暖融融的。兩人茶几旁坐下, 遲越沒有小凳子,盤腿的高度和她坐在凳子上差不多,跟溫降用同款姿勢撐著腦袋,手肘壓著習題冊,在壁爐發出的“噼啪”音效中寫作業。
等到五點,家教老師準時上門,遲越起身去開門, 順便活動一下在茶几下襬僵的兩條腿。
之後就是他的數學女媧補天環節,多虧他高中以前是有基礎的,腦子也好使, 一對一輔導效率奇高, 大半個月下來就已經學完集合和三角函式,開始學導數部分。
只不過三個小時的數學學下來,任誰也頂不住這樣高強度的頭腦風暴, 就連溫降這個有基礎的都累了, 一個勁地揉著眼睛。遲越更不用說, 一邊握著筆在草稿紙上圈圈畫畫,一邊拿起杯子頻頻戰術性喝水。
好不容易熬到八點,遲越滿口“嗯嗯嗷嗷知道了”地結束家教老師對他的提問,拖著疲憊的身軀把她送到門口後,回到客廳一屁股在地毯上坐下,仰頭靠在沙發上,像是被抽乾了靈魂。
溫降也累得無話可說,一手抱著抱枕,學著他的樣子仰頭靠在那兒,在壁爐送出的暖風中,像兩條晾曬平整的鹹魚。
客廳有好一陣子沉默,不知道過了多久,溫降都困得快閉上眼睛了,就聽見門口響起突兀的門鈴聲。
一旁的遲越聽到這動靜,瞬間從地毯上跳起來,匆匆留下一句“我去看看”便拖上拖鞋去應門。
溫降根本沒有要動彈的意思,小幅度地轉過頭,聽見門口傳來隱約的“簽收”“麻煩給個好評”之類的話。遲越再回來時,一隻手偷偷摸摸背在身後,裝出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
可惜快遞盒太大,一眼就能看見。溫降困惑地皺起鼻子,支起身問:“你買了什麼東西?”
遲越被她一秒戳穿,臉上露出吃癟的表情,但還是不肯把快遞拎到前面給她看,只說:“一會兒再告訴你。”
“是給我的嗎?”他現在的表現太奇怪,溫降嘴一快,一下子就猜出來了。
他平時花錢大手大腳,時不時就上網買些華而不實的東西,漂洋過海來的遊戲卡帶、幾千上萬的衣服鞋子,還有些聽了價格會讓人懷疑人生的玩具,但都會大喇喇在她面前拆開,從來不會藏著掖著。
那頭遲越才把快遞盒藏到沙發背後,聽到這話簡直大驚失色,第一時間伸手捂住她的嘴:“噓——”
這本來是他準備的驚喜,但誰叫他們一天到晚都呆在一起,連揹著她收快遞都做不到,才會出這樣的紕漏。
“不、不好意思……”溫降也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打亂了他的計劃,他的手又貼得緊緊的,說話時唇瓣不可避免地蹭到他的掌心,觸感很明顯,她的臉跟著紅了紅。
遲越這才鬆開,掌間留存著她唇上的溫熱,細微的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