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問我現在什麼心情吧?沒什麼感覺,就是覺得菩薩顯靈,我都咒了他十年了,總算死了。”
“那就好,”遲越聞言也鬆了口氣,提起筷子,“你不難過就行。”
溫降沒料到他竟然在擔心這個,瞥他一眼,冷笑:“我難過什麼,那種人早該死了。”
遲越也是這段時間才發現她看著沒什麼脾氣,實際上比誰都愛憎分明,附和地點點頭,又問:“那你要我陪你去嗎?”
“陪我?”溫降沒考慮過,很快想到那邊到時候估計擠滿了耿家的親戚,烏煙瘴氣的,他能一起來也好,便點點頭應下,“好,一起去吧。”
遲越聽她答應,自覺加快了吃飯的速度,腦袋裡出神地想著別的。
畢竟是第一次陪她出席這麼正式的場合,一會兒還會見到她媽媽,總覺得有點緊張。
等到早餐吃完,他起身收拾碗筷,清了清嗓子問她:“那我一會兒穿什麼過去比較合適,需要黑西裝嗎?”
他手頭似乎只有十二歲參加英語演講比賽定製的西裝,現在要套到身上,褲子大概會變成七分褲。
“黑什麼西裝啊,你電視劇看多了吧?”溫降聽到這句,簡直哭笑不得,提醒他,“你穿那件黑色大衣就行了,裡面再穿件毛衣。”
“好。” 遲越把碗都堆進洗碗機,火速去換衣服。
……
那間窄窄的居民樓還是老樣子,加上事發突然,花圈都還沒擺出來,只把門簾換成了白布,狹小的後院站了不少人,低聲說著話,幾個男人聚在一起抽菸。
溫降和遲越兩人都穿了一身黑衣,來的路上還買了一束白花。人群中由親戚照看的耿子燁看到她,精神倒是不錯,第一時間開口喊了聲“姐姐”。
她勉強彎起一點笑,走近摸了摸他的腦袋。
“姐姐給你吃糖。”才二年級的小孩,對生死沒有太清晰的概念,只用一把吃完後會把舌頭染成綠色的青蘋果糖就能哄好,從羽絨服兜裡掏出兩粒遞給她。
溫降接過,開口說了句“謝謝”。
耿子燁遞完糖,看看她身邊的遲越,試探地問了句:“你是姐姐的哥哥嗎?”
“我不是你姐姐的哥哥,你可以叫我哥哥。”遲越糾正他,也學溫降剛才的樣子摸摸他的腦袋。
耿子燁便應了聲“哦”,掏掏另一邊口袋,也給了他一粒糖。
而原本看著他的姑母看到溫降之後便轉身回屋了,過了一會兒,扶著哭得精疲力竭的崔小雯出來。
她看起來比上次見面還要乾瘦,溫降在心裡暗歎一聲,伸手扶住她,放低聲音問:“你吃過飯了嗎,沒吃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崔小雯沒回答,只是握緊她的手,連聲唸叨“來了就好,來了就好”。
這頭遲越見到她,瞟了眼溫降的眼色,主動遞出手裡的花,頷首跟她打招呼:“阿姨好。”
崔小雯這才注意到溫降身後的人,抬起哭得乾澀的眼睛打量了他一眼,微微一怔。
她之前只知道溫降跟了個富二代,幾乎不抱什麼期望,只盼著她趕緊考完大學出去。卻預料到對方是個長得這麼標緻的孩子,個子也高,看起來乾乾淨淨,說話也很有教養,不像她想象的那樣不正經。
片刻後猶豫地回過頭來,問溫降:“這就是你那個……”
溫降點點頭,開口介紹:“嗯,他叫遲越。”
崔小雯這才從他手中接過花,動作有些顫抖,在這樣一個孩子面前隱隱感到自慚形穢,乾巴巴地應了兩聲“好”。
之後拽了拽溫降的手,示意她:“你跟我進來。”
家裡原本陳舊的味道被煙火味取代,加上時間緊急,還沒請來廟裡的師傅,房間裡暫時用錄音機放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