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夢呢。
良久後,他張了張口,示意她:“你坐過來。”
溫降擦乾眼淚,拖上鞋子下床,俯身靠上他的床沿。
遲越伸手攬住她的肩膀,把她往自己懷裡帶了帶。
溫降才剛睡醒,就這樣暈暈乎乎地靠了過去,枕在他手臂上,鼻尖貼近那件藍白相間的薄衫,上面還帶著淡淡的消毒水味。
好神奇,這似乎還是第一次,他在清醒的時候主動擁抱她。
之前喝醉酒不算,她主動的不算,他受傷之後的也不算。
腦海在這一刻,竟然緊跟著浮現出他在夢裡的承諾,他會帶著寶藏回來娶她。
所以……溫降的臉上後知後覺地發起燙來,他們在夢裡已經是那種關係了嗎?
還是說,是她平時就對他有所肖想,才會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可問題是,明明遲越是夢境外的真實的人,他並沒有真的要娶她,現在卻正用手輕輕撫著她的頭髮,動作和聲線都很溫柔,安慰她:“我不會走的,你放心。”
溫降在他懷裡緊張地閉了閉眼,覺得自己快要縮起來了。
遲越也沒料到自己會這麼自然地做出這樣的舉動,就這樣輕拍著她的肩膀,在朦朧中垂眼望著她。
夢果然是相反的啊,現實是他會留在這裡,而她要離開。
可是她說,就算在夢裡也不想和他分開,還哭得這麼傷心。
他也不想。
那該怎麼辦呢?
遲越落在她手臂上的指間微動,思緒剛落到這兒,就聽見病房的門被敲響,隨後“嘎達”一聲被推開。
護工進來看到裡面一片漆黑,“啪啪啪”幫他們把燈開啟,聲音響亮:“802病房,送飯來了,起來吃晚飯。”
溫降猝不及防感覺到周圍大亮,飛快睜開眼睛,有種不法分子被當場擒獲的感覺,下意識想從他懷裡彈出去,又考慮到他身上的傷,不敢輕舉妄動。
這頭遲越似乎也覺得尷尬,頓了一下,輕咳了聲,緩緩鬆開手,這才讓她能夠直起身,和他保持距離。
但護工對這種在病房你儂我儂的小情侶已經見怪不怪,“啪啪”把兩份盒飯放到電視櫃上,順便提醒他們:“要是剛做完手術就先別親熱了,傷口還沒癒合,萬一磕著碰著了不好。”
“……”溫降被這句大喇喇的“親熱”嗆得臉色通紅,開口接話也不是不接話也不是,只能含糊地對她道了兩聲謝。
一旁的遲越緊緊嗓子,也侷促地跟著說謝謝。
直到病房的門又“啪嗒”一聲被關上,兩人才如獲大赦,重重鬆了口氣,卻都不敢把視線往對方身上瞥。
片刻後,溫降默默扶著床沿站起身,耳根還是殷紅的,檢查了一下醫院清淡的餐食後,小聲轉過頭來問他:“你吃飯嗎?”
--
在醫院住了一晚後,星日一晃眼就過去了,傍晚遲越換完藥後穿上新的病號服,眼看時間不早,把密封盒裡的最後一塊羊角蜜塞進她嘴裡,就催著她回家。
醫院離學校有半個小時車程,明天一早還得上學,溫降無奈,只能鼓著臉頰收拾起東西,叮囑他:“那我先走了,過幾天再來看你,你有什麼想要的就給我發微信。”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快去吧。”遲越衝她揮揮手。
溫降看著他,想說你比三歲小孩還不讓人省心,一邊站起身一邊道:“那我回去了哦……”
“去吧。”遲越點點頭。
直到眼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的過道,才仰頭陷進醫院硬邦邦的枕頭裡,深深嘆了口氣。
誰知道氣嘆到一半,就看溫降殺了個回馬槍,從牆後探出腦袋,提醒他:“別嘆氣啊,醫生讓你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