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就問了幾個問題,當時楊老弟也在場,你覺得那幾句話能讓一個活過百歲的老人家說沒就沒了?”郭懷義問道。
我說道:“有些歷史以你郭領導的見識不問也應該知道,沒必要去揭開一個受害者的傷疤以滿足自己的求知慾,你過分地關心了不該關心的事情。”
郭懷義說道:“如果是這樣造成老太爺的死,我深感愧疚,只是不知道楊老弟想要怎麼處理我,報警,或者是把我這個外鄉人綁在定風樁上燒了?”
“你最好跟老太爺的死沒有關係,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我指著郭懷義的鼻子說道。
虎子拉著我向村頭走去,他說道:“我們這樣就算是跟郭懷義交惡了,以後調查起老太爺的死亡原因恐怕會更難。”
“我倒是有個方法,今天晚上就行動,只要從郭瞎子那裡拿到小周天羅盤我就一定能查到老太爺死亡的真相。”
“該怎麼做?”虎子問道。
我說道:“老太爺下葬發的是喜喪,到時候全村的老老少少都會跟著棺材去村子東面三里外的祖墳,郭瞎子作為村裡的風水先生勢必會被請去尋下葬點,到時候我們跟著送葬隊伍過去,郭瞎子從來不穿風水先生作法的黃袍,身上帶沒帶小周天羅盤一眼就看得到,但是依我來看郭瞎子不會把羅盤帶在身上,因為你爺爺也不是普通人,那小周天羅盤是道家聖物,郭瞎子定然要考慮到小周天羅盤會被他認出來。”
“那接下來呢?”虎子問道。
我說道:“接下來就看你的了,全村的人都出去送老太爺,村裡就只剩下一個郭懷義,你軟磨硬泡也要把他帶到祖墳那裡,我會趁機到郭瞎子家裡找到小周天羅盤,這一次我拿到之後就不會還回去了。”
虎子想了想,點了點頭說道:“那你一定要小心點,經過上次的事情郭瞎子肯定有了一定的防範措施。”
天很快暗了下來,月色明朗,我戴著著村裡的嬸子大娘們縫製的白布孝帽,隨著送葬的隊伍走在後面,虎子與我並肩走著。母親則隨著一幫嬸子們走在送葬隊伍的中間,肩上披著白綾。
老太爺的葬禮可以說得上是明月村有史以來最為隆重的一次,全村的人送葬,自入夜以後就開始圍著村子開始走,老太爺的棺材被八名大漢用喜喪的紅布條抬著,棺材上放有一張他生前的黑白照片。
此時若是有人路過看見這情景,不被嚇瘋也得給嚇出心裡毛病。
端火盆哭喪的人是鎮上戲班子裡專業哭喪人,送葬隊伍人聲嘈雜,有時還有孩子的哭聲,我在後面聽不懂他嘴裡到底一直在喊著什麼,不過他哭喊得抑揚頓挫,聽起來真像是在唱歌一樣。
我雖然很討厭這樣的葬禮,甚至覺得這樣對死去的老人很不敬,但是人類社會延續了幾千年的舊俗,不是我一個想改就能改的。
在哭喪人的後面跟著村裡幾個老人,他們也都是老太爺的後輩,手裡拿哭喪棒一路上哭哭啼啼的。哭喪棒是由柳樹枝幹製成的,兩邊削得整齊,棒子上圍著一圈剪碎的白紙,沒什麼具體作用,古來就傳下的舊俗,意思就是孝子哭喪,悲痛不能走路,須手持杖子才能繼續走路的寓意。
到棺材下葬時,所有人的哭喪棒都要扔在棺材坑裡,柳木的生長能力極強,沒腐爛的柳木會生根發芽從墳土裡鑽出來,這就是為什麼農村的老祖墳上經常能看見長著一棵或幾棵柳樹的原因。
到了老祖墳後,李富貴和劉隊長已經帶著一幫村民在老祖墳外面等候,手裡都拿著挖土的鐵鍬。
不遠處的郭瞎子手持羅盤,正在測量下葬棺材的風水穴位,片刻之後郭瞎子用柳樁定好了挖掘點,他走向送葬的村民,指著幾個抬棺材的大漢說道:“棺材不能落地,要是累了就換人,等他們挖好了墳把棺材放在裡面才能休息,否則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