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他定然會懷疑昨天晚上在老太爺的葬禮上消失了一段時間的我。
郭瞎子走到我的跟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食指和中指搭在我的脈搏上,我知道以他的醫術是想要看我是否氣血不穩身上有傷,昨天晚上偷小周天羅盤的人被他設計的機關擊傷,他直接不問青紅皂白地就來檢查我是否有恙,說明他已經沒了繼續演下去的耐心,也許他最近幾天就要動手了。
郭瞎子見我沒說話任由他號脈,他眼神不善地看著我,然後重重地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我看著身旁屹立百年不倒的定風樁,看著定風樁旁邊骯髒的水塘,心中一陣悲愴。
直到現在我的腦海中都一直迴盪著郭懷義臨死前說的話:“你們所有人今天都要記住我的樣子,記住我的聲音,還有記住我的名字,我叫郭懷義。”
歷歷在目,蕩氣迴腸。
他當時的心境該是有多麼害怕,誰人又有這個自信自己死後還能回來?
我看著村中忙忙碌碌的村民,如今他們都已經從苦難中脫離出來,他們嚮往著美好的日子,心中也有著正常人該有的良善,如果郭懷義還是當年那個動輒就用邪術想要殺人的人,他們依然會做出那樣的選擇。
人總是害怕未知的東西,甚至超越了對死亡的恐懼。
到底誰是對的,郭懷義錯了嗎?
我走到虎子家門口,心中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有扣響大門,我不能害了虎子,連他爺爺李富貴都不敢管的事情,我拉上虎子就只能送死。
我走到明月村的老祖墳前,在新立的老太爺墳前站了許久,大風吹拂著我的衣衫,天地萬籟俱寂。
我知道今天晚上大黑貓一定還會來找我,連續三天午夜它都出現在我的面前,有可能是因為周曼曼的事情。
入夜,我看著母親房間內的燈關了才躺在床上,我懷抱著小周天羅盤,安然沉睡。
迷迷糊糊中我睜開眼睛,門外果然又出現了那隻大黑貓,我懷抱著小周天羅盤走出門外,大黑貓詫異地向後退了一步,見我沒有過激的舉動,轉身跑了出去。
我隨著大黑貓一路跟到了郭瞎子家,大黑貓跳到牆上,示意我也跟上來,我擔心被郭瞎子和郭懷義發現就搖了搖頭,郭瞎子的小周天羅盤被偷定然已經怒不可揭,若我被發現肯定難逃一死。
大黑貓向我喵叫了一聲,像是有些惱怒,我猶豫了一下,伸手扶住牆面準備爬上去的時候詭異的一幕發生了,我竟然從牆面直接鑽了過去。
我有些驚奇地看著自己從牆外直接走到牆內,手中的小周天羅盤在皎月的光輝下散發熠熠青光,將我周身籠罩。
我這才發現,自己面板的表面覆蓋著一層肉眼難辨的氣,氣體模糊,散發淡淡白光。
“靈魂出竅?”我有些不敢置信。
大黑貓轉頭看了我一眼,接著走到郭瞎子家的走廊上,眼睛一直盯著偏屋內。
我走上前去示意大黑貓不要出聲,先是悄悄地走到郭瞎子家的堂屋裡,此時的郭瞎子正在床上睡覺,他的床上沒有旁人。
郭懷義不見了。
我悄然退出堂屋,來到偏屋之內,偏屋內也沒有床鋪破舊的書案,已經被清掃到一旁的土陶罐,一堆凌亂的雜物,除此之外再沒有其它。
我看向蹲在門口眼神攝人的大黑貓,大黑貓喵叫了一聲,示意我就在這裡。
“曼曼?”我小聲地喊道,屋裡根本就沒人回應我,我皺著眉頭看向大黑貓,大黑貓堅定不移地蹲在門口不肯離去。
我看著手中的小周天羅盤,看著銅包玉內的指標,輕輕地將它撥動離原點很近的位置,光陰變幻,我看到郭瞎子在星月之下從門外扛回了一口模樣古樸的大紅棺材,那大紅棺材和後山被燒燬的大紅棺材很像